赵立大力推开他的手,抚顺领子,得意地说到,“呵,我为何出来了,那你得问你的知府父亲啊,他可是来亲自迎我出牢门的!”
说完,赵立带着那二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林长逸听闻此言,忙进了府,急切地想问问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将这三人轻易放了出来……
走到庭院时,见管家正指挥家丁清扫落叶,他问,“丁管家,父亲呢?”
丁管家指了指书房的位置,说,“大人在书房看案件卷宗。”
林长逸听了便急忙朝书房走去。
还未跨进房门,他便急急唤了声,“父亲……”
林知府见他火急火燎地模样,便知他的来意,他抬手制止了林长逸继续说下去,开口说,“我知你要说什么,你先来看看这个卷宗。”
林长逸见父亲放走了恶人竟还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他心中气恼,清正廉洁不一向是父亲的坚持么,怎的如今自己还愿意做这样的事。
他上前按住父亲拿出来的卷宗,极为严肃地看着林知府,说,“父亲今日请给孩儿说明缘由,为何放了赵立?”
林知府推开他按住卷宗的手,自顾地坐下来,拿起那份卷宗,看了起来。
林长逸见林知府依然自我,无奈地又唤了一声,“父亲……”
林知府放下卷宗,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林长逸,说,“逸儿,有些事,我即使现在跟你说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长逸反驳道,“难道父亲真的是怕他赵立背后的势力,怕他的贵妃姐姐么?”
林知府听他如此说,心中不免悲凉,自己是真的怕他背后权势所在?呵,若是自己独身一人,那便不必害怕的,可自己背后有妻儿,有这样一个大家族,又怎能独自清白。自古以来,过刚易折,有多少刚正不阿的清白父母官遭奸人所害,自己为此丢了性命也罢,累及妻儿,他是难以承受的。
他抬头看着林长逸,眼中有道不明的情绪,许久,他才说,“是啊……我年纪渐衰,怕的东西多了……”
林长逸不懂,只坚持道,“那么父亲便是要毁了这一世为官清廉的声誉来保全那样的人?要你的百姓受苦不敢言,要不耻之徒逍遥法外?”
林知府站起身来,依旧把卷宗递给他,说,“要如此说,早在十五年前我便已是不公不正的父母官了……”
林长逸不解其意,见父亲坚持要自己看那份陈年旧案,便伸手接过那份卷宗。
只见卷宗上道:明历十二年,十陵府北街钱员外钱正清一家除家丁外十七人被杀,经查正,凶手为十陵府原知府遗子李倬晟,最终决议,于明历十三年秋后处斩。
林长逸看完卷宗,不解父亲何意,他说,“这是十年前的案件了,已经结案的卷宗,父亲为何今日翻看?”
林知府走到书房门前,左右看了看,见门外无人,遂轻轻关上了书房门,然后走到林长逸旁边指着那卷宗上的李倬晟的名字,说,“你可知这李倬晟为何人?”
林长逸说,“卷宗上说为原知府遗子。”
林知府点点头,“的确如此,可他还有个身份,就是现十陵府恶霸,李六郎。”
林长逸震惊万分,说,“他不是被处斩了吗?”
于是,林知府开始回忆起那些事,缓缓与他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