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欢刚准备起身,已经被裴渊从身后紧紧抱住。
“可以依靠我的,不用总是自己承受,疼也可以说,现在你有我,有一屋子的人关心你,爱护你,你杀谢炀是为了我们,我们同样也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季知欢听到这句话,睫毛微微一颤。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不要总是自己承受,裴渊,谢谢你。”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得更紧,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纤细的身躯,裴渊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对谢炀和韩相那帮人,有这样无穷的杀意。
勤政殿
“陈家村?陈家村是个什么地方。”普天之下姓陈的人有那么多!光是陈家村就数之不尽了。
谢祯以为裴渊会带着太上皇回西北大营,亦或者是要挟自己,反正没什么好事,可现在这些派出去的人居然跟他说,太上皇在陈家村?!那是个什么地方。
从未听说过裴渊跟陈家村有什么瓜葛。
“在京城不远处的滏阳县茶树镇外圈,一个偏僻的小山坳里,人口也不多,地方也穷,一般人也没听过。”
谢祯一拍桌,“裴渊他这是要干什么,太上皇是不是被他挟持,人可还好?”
要是裴渊敢对太上皇怎么样,那可就别怪他找到个完美的借口,要了他的命了。
底下的人看了眼谢祯的脸色,尴尬道:“太上皇挺好的。”
“你不用替裴渊说话,太上皇到了如今的年纪,还被那小子带到穷山沟里,怎么着?他是想占山为王?想反了是么,太上皇那能禁得起?”
“太上皇他在村子里赶鸭子……偶尔打打拳,平日里就跟村民坐在一块。”
谢祯气得坐下来大喘气,“好个裴渊,他居然让太上皇跟那群刁民坐一起?太上皇是什么身份?赶鸭子?这是在侮辱太上皇!”
谢祯气得手抖在抖,自打裴渊堂而皇之出现在京城后,现在外头到处都在说,裴渊是被他害的。
是自己容不下裴渊,让皇帝的权威大受非议。
也是那群世家军阀不争气,自己将铁甲军分批送入,居然到现在还无法收复,裴渊还没振臂一呼呢,就出了个消息乌泱泱全跑了!
一群酒囊饭袋,无堪重用!
“陛下。”一直站在下面没怎么开过腔的韩相开口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太上皇在何处,那么陛下也该亲自出京,去将太上皇迎接回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挽回声誉。”
这道理谢祯也明白,只是裴渊带着铁甲军在那,他过去岂不是危险。
从头到尾,谢祯都没有相信过裴渊。
尤其是眼瞧着这个孩子越来越有出息,在民间声望越来越高,谢祯感到的威胁就越大。
“陛下的顾虑臣也明白,可陛下若是不管太上皇,那裴渊就成了得利之人,给他找了个造反的好理由。”
谢祯眯起眼,“继续监视陈家村,有任何异动都来回禀我。”
韩相明白了,谢祯这是想看看裴渊到底想做什么,他手上拿捏着太上皇,可外头的百姓不知道内情,到时候让人说裴渊是劫持的,怎么说都行,难不成太上皇能亲自站出来不成。
想来太上皇也不可能站在裴渊那,陛下才是他的亲儿子,裴渊又不姓谢,太上皇哪能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