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才扶着韩贵妃回到床榻,为她捏揉小腿,韩贵妃想了想道:“等会去库房,把那新进贡的茶壶给那蒋徳送过去,打听打听皇上最近这是怎么了。”
“是。”
“皇后那边,你也抓紧一些。”
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女人背后的靠山都被自己斗倒了,可偏偏在宫里,自己却不能耐她如何?
顺才笑道:“皇后挂了个虚名,废太子也死了,东宫无人存活,还有什么能跟娘娘你争呢?”
“她活着一日,我就是妾,我争得自然是皇后之位。”韩贵妃想到这,突然道:“废太子祭日那一日,你去给她送一份大礼,可别让她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过去,我不仅要她的位置,她有什么,我都要抢过来!”
然而谢祯从承乾宫离开后没几个时辰,在上朝前,就出了一件大事。
大儒沈常山协同门下弟子,亲自跪在了宫门口,高声请求谢祯亲自去接回太上皇,更劝谏谢祯亲贤勤政。
沈常山是大晋有名的老先生,早些年与太上皇曾品茶对弈,门下弟子万千,不少徒子徒孙如今都在朝堂上任官职,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只有犯了大错的帝王,才会被如此对待,这绝对会被载入史册。
谢祯听着外头劝谏的呼声,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一辈子功绩只要往上面添这么一笔,就能遗臭万年!!
沈常山以身作则,脱鞋披头散发来请求圣上正视自己的过错,不然将磕死在午门前。
“愿吾皇亲贤勤政,渊乃忠,太上皇宁与渊行,亦不愿还,盖帝之罪,愿帝下罪己诏,谓太上与天下谢。陛下误,则臣非。宁可暴死,亦欲谏王反道,愿君莫要负天下之心,为其不孝不悌之君,遗臭万年尔。”
无数学子在外头念这段话,矛头直指皇帝忌惮裴渊,气走了太上皇。
谢祯真的快气疯了,到底是哪个疯子说的是他气走了太上皇,分明是裴渊劫持了太上皇。
可沈常山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是读书人心中的神,天一亮,那越来越来越的人聚集了过来,就差在谢祯的头上泼一桶粪水。
大晋开国至今,就没闹过这样的丑闻。
谢祯平日里自诩可以直言纳谏,若此时不听,那平日里都是装的,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百姓无视,直接引起民愤。
谢祯不敢冒这个险。
“陛下,事到如今,必须亲自出宫门,去迎回太上皇啊!”
“陛下,臣附议。”
“陛下!还请出宫,迎回太上皇。”
谢祯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这样爱面子的人,叫他出去承认自己的过失,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可现在摆在谢祯面前,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干的!他要扒了对方的皮,抽了他的筋!
“张东来!”
太上皇在外头吼了一句,张东来赶紧出现,“来了来了。”
“把印章掏出来,给我盖上。”
太上皇手里拿着的,就是允许季知欢跟铁甲军开采金矿跟铁矿的证明,往后他们就不归朝廷管了,拿出这份御笔朱批盖了章的就行。
张东来笑道:“早就准备好了,还有这一份是盐湖的。”
“都盖上,盖大点,我怕有不长眼的看不见。”
老人家说完,笑眯眯得拿起来吹了吹,等墨迹干了,才塞给季知欢,“丫头啊,往后这裴渊要是不听话,你就断了他铁甲军的口粮。”
裴渊挑眉,“老爷子有点偏心了啊,不过欢欢是我媳妇,我不会吃醋的。”
说白了,那还不都是他的么,他只要守好男德,欢欢才不会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