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芳诧异看着裴渊,“是你,呵,是你啊。”
谢琼芳想自己爬起来,拢一下头发,尽量不想让裴渊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惜裴渊继续道;“爹的遗物,大多数被你拿回了房间。”
“可我藏起来的那些,不属于你,我会送去给夏清如。”
是的,裴渊刚才在屋外,已经把里面谈话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谢琼芳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也害死了裴戈,死后,他也要给裴戈与心爱的女子,合葬。
谢琼芳听明白了他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扑上来就想咬死裴渊,“我是你的母亲,裴戈的妻子,你居然要把夏清如那个贱人与裴戈合葬,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不去死。”
裴渊看也没看她,厌恶道:“父亲死的时候,是如何的解脱!只要你谢琼芳不在的地方,裴戈刀山火海都愿意去,你将他逼到如此境地,还要霸占着他妻子的位置,你不配!”
“那你就愿意舍弃铁甲军么!季知欢才是裴戈的亲生骨肉,你只不过是个捡回来的野种,你宁可把铁甲军交给一个女人?!”
“那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反正铁甲军不是你的。我真替父亲开心,他终于摆脱了你。”
“你!你!逆子!你给我回来,回来……”谢琼芳的呼声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涨红,最后气急攻心硬生生喷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裴渊从小屋内出来,季知欢暗搓搓伸出了手,“要牵牵么?”
也许会让他心情好一点。
裴渊轻笑出声,微微俯身道:“那盖章章可不可以。”
季知欢本来想说少得寸进尺,但觉得他今天需要安慰,这才转头踮起脚准备在他脸上亲一下,哪知道这小子一侧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后退回去。
“牵牵。”裴渊不等她反应,拉着她的手已经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站在外院等着的疏影他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原来主子私底下……这么恶心心!还牵手手,盖章章,下次不会喝水水,撒尿尿了吧!
想起来就!咦!~~~
晚上村子里的人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把大鸡腿,夹给裴渊,话里话外的关心,生怕裴渊被这黑心肝的婆娘给弄得心灰意冷了。
乡下人不会说漂亮话,只让裴渊往后知道,陈家村都是他的亲人,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开心。
倒是季知欢敏锐得发现从学校回来的裴寄辞,还有太上皇都很沉默。
等吃了饭,阿音帮忙收拾碗筷,季知欢才知道今日是废太子的祭日。
每年这时候,裴渊都会带着裴寄辞去祭拜。
“娘你别担心,大哥他是很懂事的,只是需要一个人静静。”
季知欢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们都很懂事,也很早慧。”
若非经历这么多,谁家不想孩子单纯无忧呢。
阿音默默抓紧了季知欢的手,“不一样了,大哥以前没有娘,还有爹爹,可现在娘也有了,大哥原来的爹娘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
裴渊的屋内,裴寄辞将谢煜的牌位与沈蓉的并排放在一起,郑重的与裴渊一块稽首,屋外,太上皇叹了口气,默默背过身去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