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除去还账,还能有不少富裕,留给李静以后用。
办完这件事,自己就离开这个这家。
曹明义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
李静带着小姨子去了单位。
一旁桌上放着两个煎蛋和一碗白面汤。
曹明义站起来走到桌旁,拿起碗底压着的五块钱。
用力在手心握了握,揣在裤兜里。
吃完早饭,曹明义看了下茶几上的闹钟,还不到七点钟。
随即拿起碗筷走出客厅,洗好后放在厨房案板上。
看到火炉旁只剩下一块的煤糕,曹明义拿起笤帚走到院中,清扫着地面上尘土。
“姐夫,我来啦,哈哈……”
梅九峰脑袋探进大门里面,朝曹明义龇牙一笑。
“昨天你怎么不来?”曹明义继续打扫着院落,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姐在家啊,那不是来找骂嘛。”
梅九峰嬉皮笑脸走了进来。
“趁她早起去上班,我才偷偷来看姐夫您的。”
“别光说话,帮我活煤糕。”曹明义说着把手里笤帚扔给他。
拿起角落里的铁锹,走到一旁黄土堆和煤面旁,开始做煤糕。
“哎呦喂,我说姐夫,自咱俩认识以来,您可从来没干过这粗活啊?”
梅九峰看着挥汗如雨的曹明义,大声喊道。
“你不愿意干,就滚蛋。”曹明义用力挥动着铁锹,铲着煤面。
“您别生气,我这就干。”梅九峰连忙陪着笑脸。
他对姐夫曹明义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恐惧,至于原因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可能是天生相克,这是梅九峰最终的定论。
所谓的煤糕也叫煤坯,是九十年代居家烧火做饭的必备品。
相对煤炭或者煤球,要省钱。
不但黄土和煤面比例要掌握好,更是个力气活。
作为生前1980年出生的曹明义,也是在贫苦家庭长大。
这些活他从小经常干,不算什么难事。
五锹煤面,三锹黄土,翻搅均匀调合好。
在中间挖一深坑,把水倒进去,醒上半个来小时。
然后再不停翻腾搅合调成泥状。
铲在矩形铁框模具里,用泥抹子抹平表面。
再轻轻提起模具两耳,一块有棱有角的煤糕就成型了。
全部干完后,梅九峰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舌头大口喘着粗气。
“你这臭毛病,还没改掉啊。”曹明义看着他如狗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据梅九峰说,自己小时候看到狗喘气,也跟着学。
这恶心的习惯,就一直陪伴他长大。
“改不了,除了姐夫您也没人敢说我。”
梅九峰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舌头依旧耷拉在嘴唇外。
上面还有口水,不停掉落在地面上。
“我自己有烟,你抽吧。”曹明义强忍着反胃的冲动,推开他递过来的希尔顿。
拿起毛巾走到水龙头旁,洗去身上粘稠的汗渍。
走进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朝门外走去。
“姐夫,您去哪,咱俩一起啊。”梅九峰赶忙站起身问道。
“去单位要工资,你别跟着我。”随着重重关门声,早已不见了曹明义的身影。
走出院落,他感到周围空气都新鲜无比。
看着街道上满是28自行车,只有少量的摩托车和一些汽车。
曹明义不禁感叹起来,江水市在九十年代作为一个三线城市。
比起其它城市,还是落后不少。
自1978年12月18日改革开放以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三年。
虽然万元户不再是什么稀有事物。
但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拥有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