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苏将军没忍住开口说道:“皇上,您替他取个名字吧。”
“这毕竟是您的第一个孩子。”
或许苏将军和苏贵妃从来都是以为宇文染不知情,可实际上,宇文染比谁都要清楚这孩子的真实身份,以致于看到这孩子时,宇文染心中并无任何波澜。
他甚至是盼着能够尽快解决这一切,早些回去见顾言月。
“知君惯度祁连城,岂能愁见轮台月,若不然就唤作宇文知吧。”
宇文染本就无心立于一侧,他连名字都是随意敷衍了事。
这是混淆皇室血脉的孩子,他凭什么要?
若不是苏家势大,这孩子又怎么会出生?
苏贵妃自然是注意到了宇文染微微出神,她心中恼恨,却是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这随意起的名字,更是让苏贵妃窝着火气。
而在苏将军的眼中看来,这“知”,并非是表面上皇子的名讳。
反之,是宇文染在变相的提醒自己,行至“止”。
苏将军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故作镇定的谢过宇文染赐名。
翌日清晨,大殿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公公的话音刚刚落下,翰林院的礼部尚书余临沂便上前两步。
他拱了拱手,对着殿堂之上的宇文染行礼作揖,“微臣有事启奏。”
早在这以前,苏将军已然暗中买通了这礼部尚书,为的便是能够引起朝臣的争辩。
见余临沂这般,宇文染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直言。
“想必诸位皆是知晓昨日苏贵妃诞下了皇子。”
突然听到余临沂提起那皇子,宇文染微微眯了眯眼眸,大抵是猜测出了接下来的情况。
“以微臣之见,那皇子是有天子之相,也是最适合立储的人选。”
一句话,打破了殿堂的沉寂。
等时,众人议论纷纷。
“这苏贵妃刚刚诞下皇子,余大人便是能够看出那皇子是天子之相?”
说话的人便是朝廷中人人敬之的沈太尉。
他上了些年纪,素来都是直言不讳。
何况沈太尉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些勾结在一起的党羽。
被沈太尉这么一噎,余临沂竟是什么都说不出。
“正如沈太尉所言的那般,余大人先前也不曾私底下见过小皇子,又怎么可能会得知他便是天子之相?”此刻冷笑的便是于太傅,他与沈太尉一般无二,素来不喜这般马屁精的人。
言外之意,余临沂是在胡言乱语。
若余临沂硬着头皮说小皇子便是天子之相,那便是私底下会见苏贵妃的罪过。
余临沂断然不曾意料到事情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本是收了苏将军的好处,想要替小皇子说上两句好话,却不料自己落得如此地步,成为众矢之的不成,还被这些忠臣一句一句的逼问。
“余大人,您可有什么替自己辩解的话要说?”
沈太尉又不依不挠的追问。
见状,也有不少苏将军的党羽辩护着余临沂,“沈太尉,您不了解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贸然插手其中的好,毕竟您也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