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审讯我的是那个叫夏利的法国巡捕,但他和他的同伙又被法捕房抓了,当时我也没想太多,想着那么多学生正在跟法捕房的巡捕对峙呢,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就急忙赶过去把他们劝回了学校!”
这时有人说:“会不会是那个夏利私下叫人干的,没有经过法捕房高层同意?”
叶长青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从结果可以逆推过程,毫无疑问,法捕房这番操作肯定是马格利等人的杰作。
他说道:“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法捕房演的一出戏,因为事情已经闹大了,法捕房没办法收场,为了维护自身的正面形象,只能让夏利和几个地痞流氓背黑锅,以此来平息民愤,给大众一个交代!”
“这……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是很有可能的,这符合洋人虚伪奸诈的习惯!”黄远声说道。
《伸报》名记张祝平疑惑道:“让夏利和几个地痞流氓背黑锅,也得他们愿意啊!几个地痞流氓倒也没什么,威胁一番不怕他们不屈服,可这个夏利据说是警务处中央捕房的刑事科长,职级不低,他能甘心背黑锅吗?”
叶长青笑道:“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就行!别忘了夏利是法国人,就算有罪也会由领事法庭审判,华界插不上手,审判的时候,有没有罪还不是法国人说了算?”
经过叶长青这么一分析,众人越想越觉得可能。
梁飞很是气愤的说:“我说那个费尔利怎么那么客气呢,这帮虚伪的西方贵族,真是玩得好一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张祝平更是怒气冲冲的说:“我要把他们的丑恶嘴脸披露出来,扯下他们的遮羞布!”
这时史良才说道:“各位都不要冲动,我个人认为此事应该到此为止!首先呢,志远已经出来了,安全了!其次,咱们的气势已经被法捕房瓦解了,再想聚拢如此涛涛民意已经不可行;第三,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和分析,没有真凭实据,除非我们能让夏利和那帮地痞流氓站出来说话作证!”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他们已经被法捕房控制起来了,我们都见不到他们,如果我们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揭露这件事情,只怕会被法捕房反咬一口,到时候说我们污蔑,事情就麻烦了!”
有人不服气,很气愤的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认输了吗?让他们一手遮天?”
黄远声说道:“我同意史先生的意见,这件事情虽然是法捕房得逞了,但实际上是我们赢了,法捕房被我们逼得不得不想这个办法来维护他们的正面形象,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妥协!”
黄远声在新闻界记者们当中的地位自然是数一数二的,他都这么说,其他记者也就放弃了再揪住这事继续做文章的打算。
叶长青此时已经把梁飞的伤势全部处理好了,他先洗了手,然后对史良才说道:“史先生,我编撰了一本医书,很方便粗通医术的大夫学习,就算是丝毫不懂医术,只要识字的人,通过努力自学,也可以治疗很多疾病!”
“我想把这本医书印刷出版售卖,赚不赚钱先不说,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传播医术,让其他大夫学到更多医术,培养出更多的基层大夫!”
史良才一听,很高兴的说:“叶大夫胸怀雅量高致,这个想法很好啊,现在市面上的书店很少有医书售卖,大夫们都把自己的本领捂得严严实实的,唯恐别人偷学了去!”
“叶大夫若是能出一部医书,对于推进医术传播和发展有着巨大的意义,我认识商务印书馆的夏总经理,可代为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