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我师傅吧,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最近谁家的老板或者大哥身体快不行了。”
阿康带路搭乘地铁,并没有太远,就到了江晓俞心中的古惑仔圣地铜锣湾。这里之所以出名,让那么多人来打打杀杀,因为它是全世界租金第二贵的地段。
刚出地铁还很繁华,一转弯就进了后巷。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座四层高的老旧楼房前面。因为前后左右都是高楼挡着,窗户又开的狭小,大清早的楼里就像黑天了一样,走廊狭窄阴暗,木制楼梯“吱呀、吱呀”的响,按江晓俞的标准,这楼就是危房,早就该拆迁腾退了。
“我师父就在这,江湖上都叫他德叔。”
“在这儿管理一个帮派的堂口?”
“在这惨淡经营一家跌打损伤的诊所,走吧上去看看。”
因为李团长天刚亮就把两个人叫起来了,所以到了诊所门口的时候时间很早,德叔正在准备开张。阿康给双方做了介绍,抢过德叔手里的拖把,一边拖地一边说:“师父,昨晚有个女艺人被绑了,没人来要赎金,这个女艺人还是四柱纯阴的命盘,我猜是被人捉去作法续命了。”
“这种事你少管。”德叔掏出一个烟斗来,装满烟丝,用火柴点燃了。
“不是我管,是他管。”
德叔看了一眼江晓俞,一看也是个毛头小子,摇摇头说:“你们谁也别管,你们管不了的。”
“师父,我们不管,我们就想让您打听打听,是谁家的老板身体快不行了,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能用而且敢用这种手段的,全香港应该没几个人吧?”阿康问道。
“哼,你这个小子,休想从师父这套出话来,不用问我也知道八成是谁,还不就是那几个老家伙。”德叔叼着烟斗,抽了两口,“想当年我就是不服输,非要跟他们斗,结果落下个身败名裂,全部身家输的精光,才到了今天这样,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不知道在哪。”
“师父你年轻时候不是好风光的么,都穿白西装喝红酒。”
德叔握着烟斗,指着阿康说:“风光有什么用,不知道进退,不知道量力而行,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后还不是拿自己喂了老虎,能留下条命来已经不容易了。所以我常说你,好好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要学我那些东西。”
德叔说完一阵咳嗽,阿康赶紧泡了茶端过来,递到师父手上,然后转过去一边给师父捶背一边说:“师父……我也想过几天风光日子,我保证,我们不会冒险,不会正面跟人斗。我想靠头脑出名,我也想要出人头地,以后孝敬您过好日子。”
“你想出人头地?”
“嗯!”阿康点点头,态度十分坚定。
“你觉得自己有头脑?”
“嗯。”阿康点点头,态度不那么坚定了……
“那你用你的头脑,替师父想想,下个月要涨房租了,我该怎么办?”
阿康愣住了……
德叔熄灭了烟斗,放在桌上说:“张先生前几天来收楼了,这座楼上上下下,房租涨一半,交不出来马上搬走,最后期限就是这几天了,想不出办法我就要回乡下去种田。”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赶尽杀绝?”阿康一急,手上力气大了点,锤的师父“哎呦”一声。
“因为有人要买这座楼,说是拆了重建。”德叔气的又咳嗽了几声,“张先生还说今天下午就要带人来看楼,让我们都礼貌点,谁敢找麻烦他就叫小弟来动手。”
“德叔……”这时候江晓俞开口了,一脸的诚恳“如果我们能把房租的事情解决,您能帮我们么?就帮我们打听一下,可能是谁干的。”
德叔看着江晓俞,说起话来也是语重心长:“年轻人,不是我倚老卖老给你找麻烦,那几个人,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我要是现在指给你们,就等于是害了你们呐。”
“德叔,这我懂,您都是好意。如果我们能搞定这个张先生的房租,是不是也能说明,我们是有脑子的,不是只会鲁莽行事的炮灰了?”
“你说的倒是也有点道理……”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我来想房租的办法。”江晓俞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这时候进来一位客人,脸上带着淤青,一条手臂直直垂着,德叔赶紧站起来拉着客人去里屋诊室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