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争一时之气罢了,这主意本就是靖远集团出的,无关紧要,理他作甚?”
“可是任氏木业几千万的欠债终究是给托管了,而且现在外面都在疯传,说泰禾田家一力扶持任氏,就是想用他来对付我们。”
“这不用传,是事实,不过这次的事倒也提醒了我,我一直奇怪那个姓任的小子手里到底有什么筹码,想要重振任氏木业,原来是一幅百寿图……”
说到百寿图三个字,刘师棠瞳孔不自禁地一缩,显然他也知道其珍贵之处,尤其作为一名书法爱好者,对这种宝物有一种天然的痴迷。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逝一空,只听门外叩门声响起:
“刘总,靖远集团杜少总到了。”
“有请!”
刘师棠闻言肃然,连忙正了正衣襟,起身出门,很快从外面迎了位年轻男子进来。
这人名叫杜辉,三十岁上下,与刘师棠年纪相仿,不过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高达壮硕的身材掩饰不住其喜怒形之于表的快直,尤其一幅阴狠张狂的脾性,几乎将其明晃晃写在脸上。
只不过鉴于其是靖远集团当家少总,未来的集团掌门人,即便是刘师棠也不敢稍露不敬之色。
“怎么?刘总也喜爱书法?”
进门后旁若无人地坐在主位上,杜辉看了眼桌前,只见也是个楷体寿字,不由冷笑一声。
“是,在下在此道浸淫多年,也算是有些心得……”
话未说完,只听哗啦一声,对方已将那幅字随意推到一旁,面露不屑。
程秘书心中一惊,侧目看刘师棠时,却见他神色自若,毫无怒色。
“罢了,寿宴上的事没办成,我也懒得计较,老头子跟我说我们两家合作,你尚龙装饰又是在江宁省多年,知根知底的,可有什么法子对付泰禾?”
“杜少总,老董事长没来吗?”
“他没来,你只管和我说就是。”
“也罢,恕我之言,杜少总,泰禾集团在江宁深耕数十年,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等他们自己犯错。”
“静观其变?那不就是干瞪眼看着?”
杜辉眉毛一立,眼睛瞪圆。
“不错,不过话虽如此,却有迹可循,眼下田家老太爷即将归隐,新掌舵的田闵如虽然近年来在商界颇有威名,但毕竟不够沉稳,我们可以想法子设局,最关键的,是有那个任平。”
“任平?就是那个在寿宴上也拿出一幅寿字的小子?”
“不错,此子年纪轻轻,一心想着借泰禾田家重振他家的任氏木业,我已料到他们两方必定会联手,拿那幅百寿图大做文章,想要在家装业分一杯羹,”
“不过这纯属那小子自以为是,加上泰禾田家毕竟不以家装为主业,不知深浅,只要稍加引诱,必定上钩,到时我们再趁势而为。”
一边说着,刘师棠一边目光微凝,显然心中早有计划。
不过那杜辉却全没心思听他继续说下去,冷冷一笑:
“按你说的,要对付泰禾集团,就先得拿那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任氏木业开刀了?”
“是的,不过在下只是提个建议,这是大好机会。”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杜辉轻蔑地一摆手:
“我知道你和那个任平有过节,这是报你的私仇,也罢,老爷子让我和你好好合作,我就当帮你个忙,送你份见面礼,把这小子料理了,不过你的法子太麻烦,还是用我的。”
刘师棠眉头一皱:
“杜少总的意思是?”
“哼,一个什么都没有、连家里生意都破了产的小子,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我找人废了他就是,你等消息吧。”
说完,也不待刘师棠回应,起身就走,行事嚣张霸道之极。
等对方离开得久了,一旁的程秘书才不由摇摇头:
“棠少,这位杜少总实在过于张扬,如此行事,只怕未必能成,我们真的要与他合作?”
“为什么不?这人就算再蠢,他靖远集团的势力总不是假的,也许有机会,况且,他在明面,我们在暗面,有这样一个愣头青冲在前头为我们挡子弹,有什么不好?”
刘师棠轻声冷笑,似乎已经预见到此人会和任平间发生些什么,顿了顿:
“当然了,我们还是按我们的原计划执行,两件事,第一,马上去联系南陵各书法大家,看能不能买来其他百寿图底稿,”
“第二,之前任氏木业倒闭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工匠被各家招揽了吗?跟他们通个气,不许这些人返回任氏,我倒要看看,没工人,他的百寿图家具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