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也是这头里的行家,这东西是什么来历不知道吗?你不晓得妆奁盒在古代通常是娘家人给出家女儿陪的嫁妆吗?是能随便送人的吗?你送我们小姐算怎么回事?”
话音落地,任平才恍然大悟,如平儿所言,这种闺阁之物的确不是能随便送的,之前他只考虑到真假贵贱,一时倒忘了这茬儿。
那头,王沛对平儿的善意提醒还不怎么领情,瞪她一眼,怪她多管闲事。
任平一边连声说对不起,一边将那件妆奁盒收过来。
想改口说送那件胭脂盒,一想也不太对,越发成了情人之间相送的礼物了,可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礼物,不由有些尴尬:
“抱歉了王小姐,日后机会合适,定有一份厚礼送到首都致韵斋。”
“不用,任总若是真心的,这件就行。”
“这件?当真?”
任平都快被这两人搞晕了。
王沛抿嘴一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谁还在乎?况且只要你是真心送我的,都已经出手了,怎能要回去?”
“好吧,只要你不介意。”任平又把东西往前一推。
“小姐!”
眼见王沛当真又老实不客气地把东西收回来,一旁的平儿满脸鄙夷,心想这个恋爱脑,连妆奁盒都收,这算是私定终身吗?
“小姐,你把这东西拿回去就不怕太太盘问吗?”
“盘问?有什么好盘问的?”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太让你干什么来的,找人才,可不是选女婿!”
“说什么呢?还不小声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压根就没打算还人家,非得让我点破这层关节后再来这么一出,心机婊啊……”
“闭嘴!死丫头!”
强行捂住平儿的嘴,在她透露出自己更多秘密之前,王沛抱起那件妆奁盒就走,一边还笑着和任平告别:
“告辞任总,我们首都见。”
“好,首都见。”
任平目送两人出了茶吧,回想起刚才懵懂又莫名其妙的对话,不由有些痴了。
这一愣神就是好几个钟头,从正午直坐到午后,好在他本来也没什么事干,一边品茶,一边等到黄昏天色渐暗的时候,才起身离去。
今天又是给梅小姐行针的日子,出门的时候秋意凉爽,很快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出门的时候没开车,索性在雨中步行。
从茶吧到四合院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路都是闹市。
任平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走着,起初不觉得怎样,后来,两辆黑色轿车若即若离地跟在身后,越来越明显。
不过他只做不知,连扭头看一眼都懒得,像是故意引对方跟来,等走到四合院外的小巷,看到湖面上倒影着的车影,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跟了这么多天,还真是有耐心啊。”
此时的四合院外正站着一人等候,一见任平,连忙迎上去,把手里的伞一让:
“任先生,您怎么不打伞?早知如此,您知会一声,我开车去接您啊。”
“不用,我一边赏雨一边走过来的,也没怎么淋着。”
“快请进,家主和夫人正在等您。”
这人自然就是梅家管家梅沅,将任平迎进去后,眼角余光一扫,扫到那两辆躲在暗处的黑色商务车,不由冷哼一声。
片刻后,将院门缓缓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