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默然。
景御深邃的眸子锁着沈夭夭,片刻不移。
沈夭夭挑了下眉,低头喝了口奶茶,头也不抬,“看着我干什么?”
“你…”景御长腿交叠,低头笑了声,“你吃醋了?”
沈夭夭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珍珠,说话也慢,“我只是提醒你,追人就要有追人的自觉。”
景御偏头笑了下,小妖怪嘴硬的样子真可爱。
“开始了。”
沈夭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楼下。
此时慈善晚宴算是正式开始了,拍卖师展出了第一件拍卖品,“这幅百鹤图是李大师云游之际所作,寓意龟鹤遐寿,众所周知,李大师的画作在风水方面都有奇效,所以这幅画起拍价一千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举了牌子,竞拍价一下子已经飙到了五千万。
可见李大师受追捧的程度。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夭夭看着也没什么表情。
景御只当她不感兴趣,也不举牌。
最后李大师的画作被一个富商以一亿的价格拍下,身边一圈人都在恭喜他。
很快,拍卖会进入到第二轮。
第二轮的拍品是一幅绣品,采用的是双面绣的绣法,正面看是众女嬉笑图,反面再看却是庭院幽深。
无论正反两面针脚都极其细密,构图完美,像这种双面异彩的绣法已是极为难得,起拍价同样是一千万。
但对比起先前李大师的画来说,这幅绣品关注的人显然不多。
最后是一位老学者以三千万的价格拍得。
如此几轮,二楼雅座没有动静,坐在楼下的景琬忍不住抬头看了几次,想着让安特助上去看看。
“景总,今晚的拍品可谓是质量奇高啊,就连李大师的画作都能出现在这里。”说话的人是政界刚上任的一位高官,和景氏二房那边走得很近。
景琬不喜欢他这明里暗里打探的语气,只冷眼瞧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投向了台上。
那高官吃了瘪,脸色有些讪讪,也只好看向台上。
拍卖师再次拿出了一件拍卖,“这幅图是敦煌壁画,但它是件仿品。”
这画一出,底下的人瞬间哗然。
“仿品?我们要件仿品做什么?”
“敦煌壁画是好看,但这幅画再好看那也是件仿品啊!”
“……”
先前被景琬噎住的高官不怀好意地笑:“难怪刚才景总不吭声,原来拍品并不是从头至尾的高质量啊!”
“呵。”景琬轻笑一声,“仿品呢看的是手艺,这才是最难得的。在国外,各大博物馆和许多私藏家还会特地收藏复制品。再说,各国家领导人赠送外国领导人的名画都是复制品,谁难道会把自家国宝送人啊?不要小看仿品,再说这画来头不小,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拍了。”
那高官只当她是故意激他,只笑着摇头,“仿品始终是仿品。”
景琬扯了下嘴角,不再理会。
如果不是她身为宴会举办人自己不能拍的话,她早就自己拿下了。
拍卖师很满意自己的一句话引起的哗然,接着补充说:“首先敦煌壁画的价格如何我就不用再复述了吧?这画是一比一复刻的,期间阴差阳错的被一位大家补了色,从而完美保留了画的风格和神韵,这画更是在当地博物馆被不少业内人士奉为仿品天花板,极具收藏价值。所以起拍价三千万——”
一副仿品的起拍价就相当刚才那副绣品的成交价格,不得不让人惊叹。
原本一直在位子上刷微博吃瓜的原屺都被这动静惊得抬起了头,“王哥,怎么……”
话音还未落下,原屺突然就看到了台上熟悉的画风,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哎?”王哥正和旁边的人讨论这幅画到底具不具有收藏价值,闻言转过头,“怎么了?白轻青那件事发酵到我们身上了?她敢乱咬?”
“不是。”原屺着急地说,“牌子呢?我们的牌子呢?”
“这儿,这儿呢,你要拍啊?”王哥挺意外的,“你不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吗?再说了这……”
“五千万。”
王哥话还没说完,原屺已经把话喊了出去。
王哥:“……”
全场:“……”
就连拍卖师都愣了一下,没想到有人居然会一下子喊出五千万的价格,不过在他看来这画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
“九千万。”二楼雅座第一次传来了声音。
景琬猛地抬头,可算是出手了。
众人原本不知二楼雅座还有人,乍一听到声音就是振聋发聩的九千万,一时都有些呆。
这…这个仿品值这么多钱?
作为“补色大家”的沈夭夭看着原屺和景御你来我往的加价,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