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城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慵懒。
“老鼠,它正在咬我嘴巴。”夏禾带着哭腔喊道。
“什么!大半夜你逗我玩儿吗?”江城看不见,那老鼠因为嘴巴咬着夏禾的嘴唇,也发不出叫声来,这才让听音辨物的江城误会了夏禾。
“呜呜呜,我若是骗你,下辈子我给你当闺女。”夏禾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了,两只手张着悬在身子两侧。事关她的脸,夏禾可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张嘴可是遭了大罪了。
江城也知道事情重大,他可不想领这个豁嘴儿媳妇儿出去。
心急之下,他伸手摸到了一根蜡烛,江城灵机一动,连忙抓在手里,对着夏禾喊了一声,“快过来,用火烧!”
夏禾第一次觉得江城有点儿官场叱咤风云的模样了,还有一种精心伺候的好大儿终于能给自己干活的感动。
幸而两人睡觉前没有吹灭蜡烛,夏禾就那样上嘴唇挂着一只老鼠,手脚并用向着烛火爬了过去。
本希望老鼠能够自己松口,也免去了它的皮肉之苦。
奈何这是个倔老鼠,直到火烧尾巴了,这才松口逃窜。
老鼠一逃,夏禾便委屈的呜咽起来,她不想被江城听到,否则他一定会嘲笑自己的。
可是越这样忍着、憋着,心中的委屈便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想当初,她爹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药王谷上上下下都把她看作娇滴滴的花儿一样爱护。
可如今,她却沦落到被老鼠欺负哭的境地。
而眼前这个被自己精心照料了许久的男人看着自己受伤却无动于衷,说不定心中憋着什么不是东西的话来糟践自己呢!
“唔……”夏禾气不过,刚要抬手打他出出气,却不料嘴巴好像又遭殃了……
只不过这次不疼,不仅不疼,还让她有些享受其中、沉沦其中。
双唇触碰上了一袭温软,没想到江城这个糙汉的嘴唇倒是如花蜜,香甜香甜的……
滚烫的鼻息让夏禾呼吸紊乱,而她急促的呼吸又让江城身处火炼。
“你……”江城微微退了半分,鼻尖相触,“故意的吧!”
“嗯?”夏禾瞪大眼睛,离近些看,江城的眉目少了些儒雅,多了些狼性。
江城不语,又要上来,且攻势见猛。
不过江城这次没能出其不意,夏禾两只小手一挡,捂住了江城的嘴巴。
然而接下来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江城倒也不动,轻轻的呼吸着,夏禾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江城很熟悉,这是夏禾每日给他腿上敷的那种草药。每每想到她的小手划过自己曾受伤的肌肤,心中便总会有一种悸动,这种悸动推着他说出内心对夏禾的喜欢。
“夏禾,我……”
“你休想,方才是你趁人之危……”夏禾一句话,江城的心凉了半截儿,看来现在说那些为时尚早。
“嗯。”江城顿了顿,“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那是哪样?”
“你是大夫,怎会不知道鼠的唾液也有毒呢?”江城将夏禾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拿开,紧紧攥在手里,“方才我是给你吸鼠毒呢!”
“啊?”夏禾将脑海中的知识翻了个遍,丝毫没有印象。但是一想到自己在课堂上偷看禁书的行为,便觉得应该是自己上课没听到。
不过,她神医的名号盛名在外。起码在江城面前绝不能露怯,于是回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怎会不知道呢?”
“既然如此……”江城故意压低了声音,“那我们就继续吧,被老鼠咬了这么久,应该中毒不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