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跟我走?”言一象征性地问了句,“我不会原路返回。”她还要去把这小部分的粮草给送过去,自然不可能因为几个蛮子的余部就返回去。
言一现在还以为前面只是几个像他们上次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只是些误入此地的蛮人罢了——若是她知道前面是整整半个营的蛮人,那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回去了,可惜她不知道。
“要。”那小孩想了想,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若是不跟着眼前这个人走的话,那凭借着他现在的样子,是走不出这个小山脉的,倒不如跟着他去闯一闯。
“那就上车上面去待着吧。”言一一把扶起这个小孩,把他带到了放粮草的小车上。
车上的粮草捆得很结实,就算是经历了些许波折,还在山里走了几天,把这小孩儿放上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晃动。
“走吧,”言一牵着马,“小孩,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叫钱阿三。”那小孩回到,“我家是山里的猎户,听爹爹说,我家是前些年蛮人进攻的时候才搬到山里避难的。”
说完,钱阿三把头低了下去,他家人是为了不受蛮族的侵扰,才搬到山里生活的,但尽管搬到山里生活了,也没让他们家逃脱被蛮人残杀这一结局。
言一听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上辈子的时候,她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国都附近,虽说身处在尔虞我诈的局面里,但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她倒不知道边地的百姓居然过得如此艰难。
说起来,豊朝的军政向来都是分开了,武将守卫边关,文臣坐镇朝堂,互不相干。
可这局面在当今圣上久不作为之后就变了,边关的情报到了国都永远都只是吉报,从不见一丝劣势,仿佛蛮夷之人不过尔尔般。
就算是一心钻研权势的锦王,都无法得到边地准确的信息——这不可能是杨大将军一人就可以造成的。
上下不一,内外不通……只能说是豊朝必有此一劫吧,言一想着。
……
言一这边正徐徐向前走着,而远颂军的总帐内,倒是一片忙碌之象。
游道坐在一个谋士的身后,得益于他在一部里的运作,他终于是可以进入主帐观察这些谋士们出谋划策了。
“平州这次险了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摸着他的胡子看着地图摇头道,“蛮人不擅攻城,但是若是这些蛮人从后,”他伸手指了指言一所要经过的那条道,“把这条路给拦截了,咱们的粮草就运不到,平州的粮草一告罄,那这城不就不攻自破了啊。”
“那先生可有什么破解之法?”有人问道。
“这破解之法嘛,有倒是有,只是不好做啊……”那老谋士皱着眉头,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若是能有一人,”他伸手在地图上一指,“从这里穿过去,此局就可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