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想让她清醒一点,但扭头一看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最终满肚子的话化为一声长长叹息。
房坚对北泠怕得很,得知人闯刑部,怂得没敢出来,等手下来禀告人走了,提着的心才放下。
忙问道:“打人了没?琳琅可有事?”
“没打,无事。”
“那便好,速去问问琳琅发生了何事,若能做证据,写下来呈给皇帝。”
“是,大人!”
白欢坐在周梦梦马车里,从那几句喃喃中,得知了前因后果。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无语,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已经看清假琳琅阴险的为人——她所作所为除了帮北铎坑张询,就是给她孩子找个爹,还巴巴地去许下啥小妾……人看得上吗?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毕竟头一次经历殃及池鱼的事,就想委屈自己委屈张询将事平息下来。
魅蓝却以超出她想象的厚脸皮,从身到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她虐了一番。
也有好处,起码得到了锻炼,看,重压下竟被磨练的都不哭了。
周梦梦到此时才幡然醒悟,自嘲道:“我是不是很傻?”
白欢根本没办法接这种显而易见的话,只能转移话题,将魅蓝的身份吐了个干净。
她瞒去了飞飞跟隐形衣的事,将查到魅蓝身份跟解救真琳琅的功劳,全部扔给了北哥。
白欢的一字一句,无不冲刷着周梦梦的三观,浑浑噩噩地望着白欢,仿佛经历了一场从话本里被搬到现实的噩梦。
不,话本都没这般阴谋迭起,蓄意良久!
半晌,她才颤抖着问:“如此说,琳琅…不,魅蓝,从一开始便盯上了张家?盯上了我?”
“对。”白欢安慰道,“所以周姐姐你不必再自责,纵使你没救下魅蓝,北铎也会想其他办法将她送入府。”
周梦梦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陷入了沉默。
白欢没再说什么,这事旁人劝不了,只得等周姐自己想明白。
周姐虽然出高门大户,但他那个文侯父亲,并没有娶太多,只一个正妻与二房——一家子关系挺不错,难得的没有出现宅斗的情况。
正妻为周大姐的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孩子。
二房身体不好,大夫都不建议她孕育,她却拼着一把常年药罐子缠身的身体,为周文侯诞下一子。
只可惜喜事变丧事——宝宝健康出生,二姨娘却因大出血没了。
在家没有经历过磋磨,在夫家又被张询宠成了公主,乃至公公婆婆都将她当心头肉一般疼着。
她的人生从出生到今年九月份前都顺风顺水,猛地来这么一场惊天事故,换谁都会懵。
到归张府周梦梦才从浑噩中抽身,她对着北泠一礼:“多谢王爷救张家与水头。”
北泠不解,微微颌首示意后,就看见白欢朝他狂眨眼神。
倏地明白了为何,内心好笑,她倒是一点功都不邀。
几人在大厅坐着,等待李鑫去叫张家老两口,与这些几乎扎根在皇宫,为张询求情的周家老两口过来。
一柱香后人全部聚齐,北泠不想长篇大论,就由白护卫将魅蓝的事叙述了一遍,接着说了下与北泠的筹谋。
几张不再年轻的脸,久久无法言语。
大厅死一般沉寂。
最后还是张老将军率先开口,表示一切听北泠的,且听他的话不再掺和此事。
之后,接下来的两天内,所有重要人员聚齐张府。
在十二月一号,两辆马车驶向皇宫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