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转头回答旁边掌柜的话:“哪有哪有,承蒙几个大城老板不嫌弃咱家手艺,全拜咱镇名声所得。”
掌柜的道:“柯姐这话便谦逊了,谁家不知您家手艺是镇上顶好的。”
仙灵铺自开店起生意便红火的很,不仅有周边城池百姓前来定制,每隔一两个月,便会有其他城的棺材铺来此购买,一要便是五十副以上,能把生意做出葬灵镇的只仙灵铺一家。
柯姐笑呵呵地应了声,继而取了些钱给领头人,笑着道:“这批货金贵的很,半路可不能出什么闪失,务必要完完整整,一个不落的送到地方洲。”
领头人接过,心领神会地点头:“老板娘放心,一定万无一失。”
几十辆牛车载着棺材排成一列,陆陆续续地驶出小镇。
走着走着,领头人忽然看见一辆马车跟上,他认得驾车的人,是一对刚成婚不久的夫妇家里的小厮。
夫妇曾祖期颐之年仙逝,为尽孝道特来此葬灵镇,停留了许多天,走访了无数家丧事铺,买倒是买了些,不过眼光高的很。
领头人咂咂嘴,大家族的富甲难伺候的很,大型殡葬品,棺材、纸人连葬灵镇上的都看不上眼。
领头人以为是顺道,谁知走了两天那辆车还在跟着,他们停他们停,他们走他们走,立马明白这是遇到蹭队的。
像有些护送人的镖局队,路上经常会偶遇赶路者,对于路人跟在镖队后“蹭安全”的行为,好说话的镖队会默认,不好说话的要么要钱,要么赶人。
若真是运送棺材也就罢了,给他们蹭蹭无关紧要,可他们真正运送的是棺材里面的“货”。
迷药晚上便不起效了,货要出来吃饭喝水,再如此下去,保不齐便会被他们发现异常。
领头人叫令车队停下,提着砍刀拦住马车的路,一踹车轮子,吐了口唾沫,叫骂道:“你们干什么的?咱是棺材队,不是镖局,蹭什么安全?赶紧给老子滚前头去!”
李鑫故装气急:“我们要去地方洲,谁蹭你们了?”
想多了的领头人一噎,继而更加凶悍地叫骂:“管你他娘的去哪,赶紧给老子滚!”
“这路是你家的吗?”
领头人一举刀,后面围上来百来十个练家子:“就是老子家的,滚不滚?”
李鑫故作一瑟缩:“你们好无理取闹!”
争执不下间,突听马车里传来一句清冷:“走前头。”
李鑫哼了声,一甩马鞭。
待看不到车影了,棺材队才继续赶路。
白欢扣着北泠手背上的疤,啧了声:“里面果然装得是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扣不平伤疤这种感觉,只要闲的没事干就拿来扣一扣,一天不扣就不得劲。
扣的人是舒坦了,被扣的人着实受不住那痒到心尖的难捱,默默地抽走。
下一瞬又被人握住,边扣边问:“最近的地方洲城池,好像只五天路程吧?”
北泠吐出一口无奈的气:“是的。”
“圆儿,一般迷药几天失效?”
圆圆想了想:“要看材料不同,有一柱香,也有十天半月。”
“已经跟两天了,久了姑娘们会受不住,估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晚上我回头去查查。”
待天色大黑,白欢披着隐形衣风似的朝后跑,不到一柱香便看到了那队人,跟到十二点他们停下修整,棺材陆陆续续传来拍打声。
棺材盖一一褪去,上百个容貌姣好的姑娘,惊恐地趴在棺材边上汲取大口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