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像直郡王府上的二阿哥、哦,如今该唤作弘昱阿哥了,像弘昱阿哥那样才出世便得了万岁爷赐名的,那是殊荣,李沈娇可不会因此而不平衡。
她真心诚意地笑了笑:“妾身明白的,顽顽也很好呀……”
四爷又阖眼了,他“嗯”了一声,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旁人都盼着能得赐名……”
两个人同床共枕,便是四爷说的有些低但李沈娇还是听清了的,她又笑了:“左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若只是一味着急,也并不会急来什么……说不定还会做错事,人这一辈子,若做什么事儿都心急,那似乎有些匆匆了。”
她向来看得很通透。
就像她在遇喜生产这件事儿上向来不着急一样,许多事儿有时候并非自己能决策,上心是好的, 只怕好心办坏事,不如安心等着……
当然,对于李沈娇来说她站在这个身份上,稳稳当当自然是最好的。
但若是行军打仗之类,那又是另一种说法了,要出其不意也说不准。
四爷似乎陷入了一阵的沉思,最后才十分好笑道:“这便是你每日日上三竿才起身的缘由?”
李沈娇听了这话,十分认真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也不是每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身啊……”
她也有因为夜里睡不着而早早起身的时候啊。
四爷笑了,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你啊……”
李沈娇嫌仰着脸脖颈疼,她往后靠了靠,笑眯眯地:“那今儿个还是早些安置吧,明儿个妾身也好早些起身伺候您穿戴……”
四爷听了这话,微挑眉,掌下稍动,扣人入怀:“安置什么?”
帐幔重重叠叠,从床帐外只能看见隐约相叠的两影,以及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溢出的一声惊呼。
刚才不是还在好好的说话吗?怎么一提到安置就不安置了呢?
李沈娇捂了捂险些撞到床脚的额头,四目相对,她有瞬间的恍惚。
四爷这可真是够精神的。
她没什么力气地回望四爷,眼睛活像挂着露水的丁香,面庞又像是打了霜似的,朦朦胧胧地透着粉。
四五年的光景下来,李沈娇并没有改变太多,她活的清闲自在,人也还是美的,此时更是。
四爷似乎又笑了,不过夜色昏暗,李沈娇看得也不大真切。
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功夫让李沈娇去看清了。
次日李沈娇睡醒起来的时候床榻侧已经又是空空,不过尚留有的余温昭示着四爷离开不久。
李沈娇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儿,等秋壶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她才起身了一回,不过很快便又躺了回去,眼睛再往外头一瞧,可不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吗?
李沈娇又翻了个身,左右四爷不在……
想到四爷,她又转头问了句:“四爷走了?”
秋壶颔首:“今儿个原本是主子爷休沐,主子爷才离去不久,是被正院福晋那里来人请去的。”
李沈娇“哦”了声,估摸着是商量大格格和大阿哥生辰的事儿。
这两个的生辰一前一后的。
李沈娇听了秋壶说了又躺了回去,秋壶那里把药碗端下去之后很快又回来了。
“主子爷离开之前还说了一桩事儿,说是给二格格寻好了几位年纪相当的女孩儿,晌午苏公公带来,让您挑一挑。”
哦,早先她还说给四爷提一句给二格格预备塔拉温珠子的事儿,没想到四爷也想着这事儿呢。
李沈娇轻颔首:“成,到时候让她们陪着二格格玩一下午,再带她们到我跟前来吧。”
阿哥格格们的伴读大多都是从八旗里挑,二格格只是郡王家的格格,四爷估摸着挑的都是下五旗的女孩儿,家世李沈娇倒是不怎么看重,能敬着二格格、护着二格格便是要紧的。
挑来给二格格做塔拉温珠子的女孩儿,不用说也知道往后四爷会照拂她们的家族,自然,她们的底细自然也是清白的。
这和给阿哥们挑哈哈珠子是一个道理,而且还没那么多的束缚担忧。
李沈娇想了想,又痛快的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