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狐疑不止白佳氏有,四爷也有。
四爷何等眼力,钮祜禄氏即便是来探望也不该站在那儿,他下意识地便想到了后宫里的那些腌臜手段。
加之昨儿个李沈娇还提过钮祜禄氏昨儿个送过梅子酒,四爷这会儿更是觉得钮祜禄氏是居心不良不怀好意。
四爷等着钮祜禄氏和白佳氏离去了,回身问了句今儿个钮祜禄氏和白佳氏来都做了些什么。
秋壶一板一眼地答了。
四爷听了又站在了方才钮祜禄氏站着的花窗下的位置,他身量高,头还要低得更低一些。
他往里看了看又问了几句府医来过之后说了些什么,秋壶也一一答了。
四爷“嗯”了声:“往后不许别处送什么吃食来,你们主子身子弱,吃坏了身子爷只问你们的罪。”
外头侍立的一众奴才连忙跪下:“是,奴才们明白。”
四爷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自然是怕吵着里间的李沈娇了。
四爷站了一阵,还是进去了。
李沈娇还在安睡,四爷在床边的圈椅坐下。
一张小脸发红,像是被闷着了,呼吸也闷闷的,一阵一阵的,四爷双手搭在膝头,安安静静地听着。
他抬手掖了掖李沈娇的被子,心里倒是懊恼。
昨儿个夜里确实是放纵了些。
李沈娇睡得很乖,四爷守了一阵,转头便瞧见了门口那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
小孩子的身子更弱,四爷没让两个孩子进来,他自己就在李沈娇跟前守着,同时不忘想想近来还有什么要紧事儿,等着开春了挑两日带着李沈娇到庄子上跑马去。
四爷在里头守着,外头福晋那里得了消息也让人来探望了一回,自然,也都是些表面功夫而已。
李沈娇这风寒并不要紧,等着太医来瞧过之后,在府医开的药方上略做了些修改,而后又叮嘱了两句。
李沈娇并不是个会时常生病的人,她的身子其实不错,她自己也爱惜,一年到头生病的次数也并不多。
像这回,李沈娇的高热次日一早便退了,病里吃的清淡,李沈娇昨儿个夜里看着四爷是吃的够没滋没味的。
她也是次日才听了钮祜禄氏昨儿个来探望过的事儿,还有四爷叮嘱的话秋壶也对着李沈娇说了一回,别说旁人了,就是李沈娇自己听了都觉得奇怪的紧。
她同样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但对于后头钮祜禄氏的心思和手艺还是赞叹的,况且这回李沈娇自己这回病了和钮祜禄氏没什么干系,这对于人家来说不是无妄之灾吗。
李沈娇叹了口气,托腮:“冬日里干燥,叫小厨房熬些雪梨汤到钮祜禄格格那里去。”
经过此事之后她也不敢送凉的去,只能送些热汤水去了。
秋壶记下了。
李沈娇的病还是养了好几日才彻底好全的,正月也见底了。
正月里也渐渐暖和了起来,不过炭火什么的还是没撤下去,等待二月里中旬天气更暖和一些了,李沈娇也收到了家里的信,说是哥哥不日就要上任去了。
倒是比预料的要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