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怡用团扇遮着笑意,嗯了一声,道:“也是,琳悦素来念旧的。”
一句念旧让曹琳悦攥了攥指尖,这种宴会说白了就是攀比,没一个省心的。
稍微寒暄了番,她道:“哦,对了,你大嫂也来了呢。”
沈湘怡一顿,大嫂,是谁?
沈君承才走几天,她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直到被曹琳悦拉过去,她才看到,是苏安安啊。
昔日一个远房小表亲,今日还得叫大嫂,且母亲还因为她至今被禁足,她非常讨厌苏安安。
但是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喊一句,“大嫂,你怎么来了?”
而后故作担心道:“大哥不是身体不好,你不在家照看着,跑出来参加聚会,大哥谁照看着呀?”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看向苏安安。
是啊,夫君不是病秧子吗,她还有心思来参加宴会诶,可见是个爱慕虚荣的。
延芳眉心一凛,如果是对曹琳悦的不和是小巫,那对沈湘怡,就是大巫啊。
她赶忙上前一步准备接话,苏安安却拉住她,笑着道:“想来二妹不知,夫君自从离了侯府,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杜太医说,不日之久,许是还能恢复到以前呢。”
“倒是二妹,这么关心夫君,怎的夫君离开这么久,一次也没见二妹来探望呢。”
苏安安强调自从离开侯府,沈君承身体才好转,但凡是个明事儿的都听得出这言外之意是在侯府被苛待是真。
而且还说了沈湘怡从未探望过,所以连人身体好转都不知,还上场就责备别人照顾不尽心,搞得跟她自己多关心似的,哎,脸疼啊。
沈湘怡一噎,横了一眼周边窃窃私语的人,道:“我这不是功课忙嘛,一时抽不开身,其实,我内心一直挂念着大哥呢。”
延芳见缝插针:“就学个琴也叫功课忙呀,你又不考状元,功课多的不行,还抽不开身,啧。”
沈湘怡团扇一捏,这宋延芳忒讨厌,这贵圈里就属她说话最直,难怪没人喜欢与她玩儿,现在要拉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苏安安了。
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笑道:“不止学琴呢,最近还有棋书画,尤其是棋艺,我最近进步了很多,想来和延芳对弈的时候,又能多让你几个子了。”
宋延芳的一大软肋,棋艺贼差,差的人神共愤。
她撸着袖子道:“有本事我们比书法。”
她能比的沈湘怡哭着回去找妈妈。
沈湘怡自然不会接招,含糊带过说下次,然后扭着腰走了。
走时,还不忘来一句,“哦诸位,我大嫂呢前些日子刚从乡下接回来,没来过京城,待会儿要是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看在湘怡的面子上,见谅呀。”
她这摆明暗示苏安安小家子气,底下竟还真有人附和,都懂都懂。
宋延芳气笑了,“大嫂是世子夫人,你的长嫂,蕙质兰心,娴静温婉,举止得体,大家有目共睹,倒是沈小姐,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大嫂照顾不用心,出言无状的,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该是众人看着大嫂的面子对你见谅吧。”
沈湘怡笑容一僵,丫的这个宋延芳不说话是会死吗,她堂堂大小姐,何需要看苏安安的面子。
她气的真想把手中团扇扔过去砸她。
延芳挑眉,回以挑衅的眼神。
曹琳悦热闹看够了,赶忙适时的打圆场,拉着沈湘怡上座。
这就摆明了今日主人家更看重谁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