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管道,一路向南。
正值夏季,又是江南,雨水较多,不过近傍晚就乌云滚滚,暗天昏地,‘咔嚓’一声,雷声落下,大雨倾盆,寻了个无人的荒废村子,大多数房屋倒塌,唯一算好的,也是浴帘滴滴。
找了些干柴,点了火堆,烤着淋湿的衣服,忽地地面震动,不多时就听到马蹄声。
这般大雨,会是谁呢?
易凡正感疑惑,就听马蹄声接近,一阵阵兵甲碰撞声,接着大门猛然被踹开,吹进风雨,激起火苗乱窜。
几名甲士在雨里,手握刀柄,左右扫看一番,看到放在墙角的大剑,眼瞳一缩,旋即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易凡心中不爽,但看这几名甲士,不是寻常官兵,也不好发作,于是道:“天色晚了,又遇大雨,到此处避雨歇脚而已,不知几位差爷有何事?”
几名甲士不回答,为首的甲士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今晚待在这别出去,别关门,否则格杀勿论。”
旋即一挥手,然后退了出去。
易凡心中一禀,面色变了变,见他们走远后,提起重剑,依着墙壁往外看。
这座荒村离官道不远,想必这些官兵也是来躲雨的。
果然,在距离这不远的几个土房亮着火光,在闪电下隐隐可见,外面停着数十马匹和几架马车,周遭遍布甲士,哪怕站在雨中,也是一动不动,手扶刀柄,十分警惕。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易凡心中疑惑,不愿惹事,刚好回身,就听忽地马蹄大作,一身穿盔甲的将士带着几名甲士冲来,眨眼睛就到了近处。
“呔。”
还没等看清人,这将士翻身下马,一步横跨而入,手中大刀闪烁冷光,直劈而来。
易凡骇然,手中重剑往前一档‘叮’的一声,只觉被大石砸中,一股费然之力直面撞来,脚步不稳,连退三四步,把火堆踢散。
不等易凡说话,那将士狂笑道:“壮士好武力,再接某家一刀。”
说罢,脚步挪移,手中大刀直砍,刀光如水,易凡只好被动防御。
这何止一刀,几刀十几刀都有,这将士越大越兴起,两人动作越来越大,轰隆一声,一面墙壁就倒塌。
雷光大作,雨水倾盆,两人各站一边,面色都有些难看,而那将士更是浑身蒸汽腾腾,死死盯住易凡。
听了动静的甲士,围杀而来,一时间刀剑齐鸣,杀机四伏,就等一声令下,冲杀而来。
“你究竟是何人?”
易凡不答,自己如何解释,想必这将士都不会相信。
一时间,陷入冷寂,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忽地,一甲士狂奔而来,喊道:“大人有令,请这位壮士过去相见。”
易凡有心拒绝,但看周围这架势,怕一旦拒绝,立即就会围杀上来。
左右甲士围着,那将士更是紧紧盯着他,来到土房前,就见里面一火堆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端着茶杯。
“见到大人,还不下跪?”
有甲士怒吼,手中刀更是抽出一半,只要不听,就要斩下。
“不得无礼。”
中年男子挥手让人退开,放下茶杯站起身,满是兴趣的打量着易凡一番,笑道:“壮士好功夫,居然能跟左将军打得不相上下,不知哪里人士?又何处谋生?”
“大人抬举,在下不过有些蛮力,自是不能和将军比较。”
易凡不敢托大,拜道:“我乃此去数百里外德新县人士,此次出门游历,不想在此惊扰大人,还请见谅。”
中年男子笑了笑,摆摆手道:“易壮士不必客气,你明明比我先来,哪有惊扰一说?”
“倒是左将军,有些莽撞,让易壮士受惊了,如若不嫌弃,入内躲雨如何?”
易凡哪敢答应,自己不过在同一座荒村避雨,就差点被围杀,这要是进入内了,怕不是更惹麻烦。
于是连忙推辞,然后告辞离去。
“大人,这人来历不明,武功高强,就算不是匪人,也怕是心有不轨,何不驱赶走?”
左将军上前劝道,他初始不过试探,谁知试探下,才知遇上高人,一番狠斗下,几乎和他不相上下。
要知他这一身武力,哪怕在军营中,也是出类拔萃。
中年男子摇摇手,看着易凡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忽地笑道:“这民间当真是卧虎藏龙啊,随便避雨,就能遇到这般身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