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露心里感叹:这气度简直了,难怪古人能早婚,难怪有什么十来岁就倾国倾城。挖槽,这要是拍下来都不需要修图,就能成为壁纸了,唇红齿白,面若桃李,眼睛跟带了黑瞳似的,黑亮。
白飘飘慢慢的站起来摸着肚皮,动作小心,白飘飘迈下亭子的几步台阶。
对小姑娘伸出手道:“念波,走吧。”
安念波不再看安念露,转身上前几步,拉住白飘飘的手指,一群人离去了。
安念露用手揉着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模样跟安念波比起来就差了些,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好,跟刚剥开的白鸡蛋似的。
安念露带着两个丫鬟回到了琉璃院门口,还能听到安念春在大哭,安念露摇了摇头走回主屋,她觉得安念春摔断腿是她自己作得,跟她秦雨可没关系。
白飘飘带着安念波回到了芙蓉院,在一处花架下坐着,想了想就让丫鬟去通知白玖派家丁去京城的礼仪坊去雇佣一个礼仪教导婆子到府上来教导安念露。
白飘飘拿着一册带着插画的书籍,给安念波讲书籍上小故事背后的含义。
半个时辰后,丫鬟带着一个穿着打扮都十分利索的婆子进入了芙蓉院。
白飘飘坐的端正,那教导礼仪的婆子规规矩矩行了礼:“请夫人安。我乃是舒荣礼仪坊的,姓于,大家都称呼我于礼仪,专门教导幼女三从四德、妇容妇德。”
“嗯,你只要教导我府上大小姐安念露即可。一日三餐、住宿安府全包,除了跟礼仪坊谈好的雇佣月银外,每日下午都有茶点糕品,每月末都有红包,于礼仪,你可要尽心教导。”
于礼仪点头,面露三分笑:“夫人放心,我教导了十几年,不管都么顽劣,到我手下早晚都能让她规规矩矩起来。”
白飘飘点头,看向绿兰:“你带于礼仪住到琉璃院的空屋子里,再安排下她的用品、吃住问题。”
绿兰笑着点头,来到于礼仪面前行了一礼,于礼仪还了一礼,两人前后脚出去了。
于礼仪住进了琉璃院一间空屋里,收拾整顿。
等到第二天就开始教导了,一阵鸡飞狗跳,安念露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肯做出这些封建糟粕规矩,不肯屈服,这于礼仪严厉的口气,吓人的表情,讲得都是些男尊女卑。
于礼仪看她执拗的样子,此刻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屁股坐在凳子边缘把手上,一脸愤恨。
于礼仪也不懊恼,继续说规矩,安念露经不住她喋喋不休,跟念经似的,一板一眼,长得又是面目磕碜,就用食指堵住耳朵。
一整天下来,她的胳膊又酸又累,吃饭的时候,又是被一顿说教,她拿着饭碗,就扒拉米饭,就算吃的慢些,也不能让于礼仪满意。
于礼仪演示了一遍如何吃饭,安念露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她整襟端坐。慢吞吞的吃饭,动不动就用手掩着嘴巴,吃着不能有任何声音,时不时拿起小碟子上的毛布轻轻擦拭嘴唇,再用青盐水漱口,吐到另外的壶里。
在喋喋不休一整天,天黑下来了,于礼仪才回屋去,安念露关上门,拍了好几遍床板,愤愤的躺下休息。
第二天,又是如此。
第三天,第四天…两个月后。
安念露终于学乖了,她真的是受不了了,这于礼仪不会因为她大吵大闹就离去,而是会一直不停地重复同一个礼仪,若是她不做,她就说到安念露受不了了,做了后,虽然差强人意,但是于礼仪就会换另外一个来说。
而且若是一直不肯做,她还会延迟晚上休息时间,安念露听到她声音,脑子就轰隆隆的,反射去做,否则她要崩溃了。
她就按照于礼仪说的,站的笔直,面视前方,双手规矩交握着手指…
于礼仪满意了,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会。
安念露整个人都变得端正起来,但是等到于礼仪不在的时候,她就恢复原来的样子。
安念春经过两个月的修养,老大夫来换过四次药,拆掉腿上的门板,缠布,她已经不用再上药了。
安念春眼里含泪,看着那左腿狰狞的疤痕,摸上去还隐隐作痛,她瘸了!
两个新来的小丫鬟,安念春给她两赐名:雨露、雨珠。
两个才八岁女孩站在一边低着头,她们这两个月里经常看到二小姐流泪,可是她们也不敢说什么,雨珠曾经安慰过一句,安念露被谈及到伤心处,拿起枕头就朝雨珠扔去,此后两人再也不敢提及。
安念春摸着左腿,一遍遍的回想那夜,她哭着跑出去,就跑到了后院假山那,蹲下低声哭嚎,哭了好一会就想爬到假山上玩会,她小腿踩上去,假山非常牢固,但是她踩到一米多高的时候,因为头上方的右手抓着一处,那里的小石子掉了下来,一粒小碎跑到眼睛里,她不停眨着眼睛,就用左手去揉眼睛,唯有右手还抓着,但是因为她急着揉搓眼睛里的小颗粒,所以手上也抓的不稳了,突然之间,她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左腿先下,直接砸到了下面的假山的石块上,瞬间疼的撕心裂肺!
安念春好恨啊,她虽然还小也知道自己以后是个残废了,若是那晚安念露不潮她吼,不那么陌生、拒绝的表情,她就不会跑出去。
安念春紧紧的抓着被子:安念露,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