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白祈言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似乎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这不好吧?”
高姓男子倒是一点都不觉得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摄政王殿下大权在握,若是能入了他的眼,何愁没有官位?何愁没有权势富贵?更何况都是男人……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懂不懂?!”
白祈言蹙眉,重新将高姓男子打量一番。
“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
高姓男子叹息一声,“可惜家中老子娘没给在下一张如白兄这般的面容,若能有白兄这般姿容,即便是做了那摄政王殿下的入幕之宾又如何?”
白祈言:“这……这样想的人,多么?”
他也不傻,眼前这些外地来的、家境普通的举子都知道这件事,基本上可以等于人尽皆知了。
该不会……这样想的人有很多吧?
那高姓男子眉飞色舞。
“自然,但凡长相出众一些的,谁不惦记这条门路呢?他们也就嘴上仁义道德,心里怕是什么龌龊事都想遍了。”
白祈言:“……”
就在白祈言还想再问的时候,坐在窗边一直没吭声的段疏寒突然开口。
“回来!”
声音凌冽,显然心情不太好。
比起白祈言这一副娇憨小公子的模样,段疏寒虽然长相不差,但谁见了都知道他是个很不好惹的人。
刚刚与白祈言一起聊天的几个举子连忙劝说。
“白兄,你兄长唤你回去呢。”
“高兄你也真是的,人家兄长还在那儿坐着,你便如此口不择言,若是遇上不好相与的,怕是要挨一顿好打。”
高姓男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又好面子。
被人这样一说,当即就恼怒起来。
“我说的不是实话?哪怕是你们高中状元、在朝中做官,不也还是从一个几品小官一年年的苦熬上去?凭你们用什么法子,若是能攀上那个摄政王殿下,封侯拜相不是指日可待?
我可是听说了,就为了明年的春闱,不少人家为了找镇北王府的门路,金山银海一般的送进了王府。
别说咱们这些人考不中,便是考中了,只怕也要在翰林院修上一辈子的书,又或是放到贫瘠之地去当个县令!
要怪就只能怪咱们都生在寻常百姓家!”
白祈言:“???”
段疏寒:“???”
白祈言原本已经走到段疏寒跟前了,听到这话,顿时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段疏寒。
他的眼里明显写着——
你竟然还收受贿赂?
段疏寒也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们不过出宫闲逛,还有如此大的收获。
但段疏寒自己收没收贿赂,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因此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站起身拉着白祈言走了。
两人走后不久,茶馆里冲进来了一帮身穿白甲细铠的御林军,当即便将那个口出狂言的高姓举子给拿下了。
茶馆里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时之间,京城中关于段疏寒收受贿赂、又好南风的传闻,甚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