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大楚律令上还真没写男子不能做皇后。
但是……
但是!
这种事,难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
还用得着专门写出来?
为首的老大臣脸色憋得通红,像是猪肝似的,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不过能在朝为官的,终归还是聪明人多一些。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憋得突破口。
“陛下!祖宗有训,后宫不得干政!若是陛下执意要……要将摄政王立为……立为皇后,便请摄政王殿下退居后宫,不再插手政事!”
老大臣们觉得白祈言不讲道理爱胡闹说不通,便将主意打到了段疏寒身上。
毕竟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摄政王这种实权高位与一个皇后的位置,究竟该怎么选。
一时之间,老大臣们期待的视线落在了段疏寒身上。
只盼着段疏寒能反悔。
谁知段疏寒却只是慢吞吞的将圣旨塞进了广袖之中,目光精准的锁定了最先说后宫不得干政的那位老御史。
“于大人,若要本王退居后宫也无不可,但要是哪天北戎铁骑再打过来,只能让于大人去迎战了。”
“?!”于大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殿下,老臣已经年逾八十,耄耋之年,又是文人,如何有迎敌之力?”
“怎么没有?”
段疏寒扬眉,语气讥诮。
“本王听闻于大人去年才抬了一房年方十八的美妾进门,国丧期间都能雄风大震,可见于大人老当益壮、老而弥坚,怎会没有迎敌之力?”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老大人都瞬间低下了头,一声都不敢吭,恨不得自己压根没出这个头。
他们都是言官,若是因直言上谏而死,自是名流千古。
可要是被人将私底下这点丑事当众翻出来,那可就真的是比死还难受。
而那位于大人在段疏寒说出那一番话来的时候,整个人的魂都已经飞了。
他抬头,艰难的环视了一圈,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讽自己。
他一生清名,怕是要毁在这一刻了……
想到这里,于大人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祈言挥挥手,示意太监将人给抬下去,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的乐师。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场上元节宴会下来,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连选秀之事,也没人再敢提起。
就算白祈言同意选秀,也没人敢将女人送进宫里了。
很多世家大族的确只将女儿当做联姻的工具,可谁家女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明知是送死,何必如此?
宴会结束后。
白祈言舒服的躺在浴池里。
周围热气腾腾,一片朦胧。
因为今天成功将段疏寒封为皇后了,他心里多少有点高兴。
但他心里也害怕段疏寒会恼羞成怒收拾他,所以十分识相的偷偷溜了。
在浴池里泡了没多久,白祈言便听见有人进来了。
他想也不想的便皱起眉头。
“朕说过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出去!”
此言一出,那人非但没有出去,反而越走越近。
白祈言感觉脚步声有点熟悉,下意识回头。
只见段疏寒已经站在浴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白祈言:“你也要一起泡吗?”
段疏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却显得十分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