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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小舅舅家门口时，外婆深吸了口气，缓了缓脸色。

抬手刚要敲门，房间里传来了浩浩的哭喊声：“我不要写了，我手都疼了，呜呜，我要出去玩！”

“玩什么玩！天天就想着玩！想以后像你爸一样没出息！一辈子窝在这小地方！”。

“每天抱着你，走几公里的路！谁心疼你？谁当你是块宝？还不如几个外人！每天晚上抱着个凳子眼巴巴地去人家等电视！还碰一鼻子灰！活成你这样有什么用！”……

她外婆抬了很久的手，迟迟没有落下，过了很久，转身回去了。

她小舅妈永远这么的会说话，伤人不见血，却刀刀致命，上一世，这一世，一模一样……

钟鱼坐在灶膛前烧着火，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外婆。

她妹妹安静地靠在她身边，异常乖巧。虽然小，但她妹妹也知道，小舅妈是不喜欢她们的，也不喜欢外婆。

与喜形于色的大舅妈不同，小舅妈更喜欢冷暴力。

“两人发什么呆呢？来，去叫你们外公回家吃饭。”，外婆脸上挂着笑，温柔地拉起她们，给她们擦了擦脸。

走之前，钟鱼回身抱了抱她外婆，“外婆，我是永远永远都会喜欢您的！您是个大好人！”。

她妹妹也抱住外婆的大腿，“外婆是大好人！”。

说完，她就牵着妹妹的手往外走去，如果钟鱼此刻回头，就会看到外婆的眼里正噙着泪花。

吃完晚饭后，钟鱼准备给她妹妹洗澡，正好让外婆多歇歇。

夏天天气热，早上的时候外婆会拎上几桶凉水放在水井边，晒上一整天，到了傍晚，水就是温温的，再添上一瓢热水，正好用来洗澡。

她搬出一个大木桶，挪到了小河边，放好水后，先给她妹妹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