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捏着凌颜的手，微微一顿。

片刻后，展颜一笑。

“自然愿意，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你与我两个人，不是吗？”

凌颜抬起头，正好与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眼神相撞。

“真的不介意吗？”她喃喃道。

相柳，相柳，这也不是他名字，他甚至连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名字都没有。

凌颜知道，他虽然看似对一切漠不关心，其实心思最为细腻，他见过世间的婚宴，自然也想给她最好的。

以防风邶的身份娶自己，也是正大光明给了自己一个名分。

只是她又不是那种在乎这种虚荣的人。

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她都愿意。

若是相柳不介意，她自然什么都无所谓。

她与他都是无父无母，以天地为媒，大海为证，早就是一体了。

“阿颜。”

正当凌颜出神之时，相柳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我在啊，怎么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再还你一个婚礼。”

凌颜猝不及防的撞进相柳深情的眸底，瞬间红了眼眶。

她赶紧回过头，眼角滑落一滴泪。

“好，那后天我们先随防风峥回去吧。”

“嗯。”相柳轻轻搂着凌颜，在她耳边闷哼一声，害得她忍不住缩脖子。

“相柳。”她突然出声。

“嗯？”

“你想要孩子吗？”

“相柳？”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反应，凌颜回过头去，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我？”凌颜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脸颊。

“不是。”

“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没有，只是在想，阿颜是不是寂寞了。”

“啊？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最近在忙别的事，没有太多时间陪你，所以你一个人感到无趣，想要生个孩子，陪着你。”

“？？？？”凌颜一脸懵逼。

“笨蛋。”相柳发出清脆的笑声，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我逗你玩呢。”

“……………”

见凌颜有些失落，相柳赶忙补充道：“孩子的事，我并不强求你，阿颜，我不想让你受苦，你若是不愿意，我永远都不会逼迫你。”

“这怎么叫逼迫？”

凌颜感到很诧异，似乎对相柳的这些话感到很费解。

她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对方，好像在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百年前有一天，我在一家客栈喝酒，碰到外面一位妇人产子，不过具体也是听店里小二说起的，他说那妇人似乎是与她男人吵架，气火攻心动了胎气。”

“然后呢？她发生了什么？”

凌颜知道相柳这么说，那一定不单单是生孩子这么简单的事。

“那妇人声嘶力竭，我坐在楼上听的都眉头紧皱，那凄惨的哭喊声，不比战场上杀敌时的要弱。”

“差不多就这么哭嚎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没了动静，后来听小二说，那妇人似乎是大出血，连带着那孩子，一起殒命了。”

相柳说起这事的时候，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凄厉的惨叫声，不由自主的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