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凤若有所思,抿了抿嘴,不作声了。
“兰香,这么多人都做了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正好在场的都做个见证,别回过头来璟怪我不分青红皂白罚了他的人。”涂山太夫人转向我,疾言厉色道。
我当然有,我想说的可太多了。
一个一个来,一件一件说。
“奶奶!这是在做什么?!”此时涂山璟星驰电走,大步奔进来。见我双手被缚,跪在地上,眉毛紧紧皱起。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涂山太夫人疾言厉色,眉眼含怒。
“奶奶,璟扪心自问,并未做过错事,还请奶奶明察!”涂山璟双膝一弯,跪在我旁边,拱手道。
“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为这——为这点小事就跪?!”
涂山璟咬了咬唇,站了起来。楠凤忙出来拉过了他,背对着涂山太夫人对他使了个眼色,说道:“二少主稍安勿躁,先坐下。大冷的天儿,怎么连个外袍都没穿就跑来了?”便引着他往上座处走。
涂山璟喃喃道:“我从春明那里来,走得急了。”说罢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余光瞥到他的目光,但一时不便和他对视,只是看向太夫人,开口问道:“太夫人,兰香想请问,侍女与人私相授受,家法该如何处置?”
太夫人冷笑道:“此乃败坏门风之大事,别的府里失节女有的要陈塘的,不过咱们家不是那恶毒的人家,查明了此事,打三十大板发配去干粗活,或是逐出府去,多少还能给留一条生路。但如若对方是家里的少爷老爷,那情况又不同了。怎么,你在涂山府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紧要的规矩都忘了吧?”
我笑道:“太夫人,我之前头部受伤了您是知道的,我是真的没有在装失忆。规矩我虽然忘了,礼义廉耻我没忘。那我如今也要告一人,证人就是瑞二娘子,我要告森莺与柴房蒋传福私通,秽乱涂山府!”
我说得顺嘴,差点把“罪不容诛”也说出来,幸好我及时刹车,咽下了后半句。
“唉,兰香姑娘,你有所不知,此事有点儿难办哪。虽然今日森莺被瑞二娘子抓了个现行,但是她上次已经因为同样的缘故受过了罚,这同样的名头,家法有写,一罪不二罚。”胡管家忽然开口,截了我的控诉。
“胡管家,此话怎讲?难道之前森莺获罪被发配到柴房,是因为与那蒋传福私,私相授受?”涂山璟惊道。
“唉,正是。二少主,您出门在外有所不知,那日森莺在赵姨娘处帮忙,有人密报给瑞二娘子,说她不检点,二娘子拿了她去,报与我,我们一验之下,果然已是失了身的。她坚决不供出对方的身份,不过好在认罪诚恳,平日里也没什么错处,又是赵姨娘鸟族同宗远房亲戚,所以没逐出府去,只打了三十大板发配到柴房去了。只不过这事不光彩,说出来赵姨娘和二少主脸上都不好看,是以当天我们决定,不与外人道,就这么悄悄地办结了。”胡管家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