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我最喜欢紫色了!”我回过身喜道。
他眉毛一抬:“哦?我以为你最喜欢白来着。”
“哈哈,我那是……白的比较衬我的名字嘛,而且白的衣服比紫色的便宜,所以平时多穿了些,也喜欢,也喜欢的。”我险些又要露馅,赶忙圆一些回来。
我见他弯腰放下食盒,背上背着的笛子反射着太阳的光,忙转移话题道:“公子,你还会吹笛子?!”
他起身来看向我,摇摇头笑道:“你真是忘了,我会的乐器原不止这几样。今天只是笛子轻便好带便拿了来,来年你如果想听我在花下弹琴,我也可以把琴搬去若初山的。”
我笑道:“哪敢劳烦公子那么大费周章!笛子就很好啦。不知可否有幸听公子吹奏一曲呀?”
他点了点头,解下笛子,长身玉立,吹起清脆的调子来。
那笛声悠扬婉转,如丝如缕,时而像一阵清新的风拂过我的心,时而又像一只翩跹的蝶在我眼前轻舞。
一曲吹罢,我竟听得痴了。
花径曲悄,风暖如醉,我恍恍惚惚开口问道:“公子,这曲子好好听,叫什么名字?”
他握着长笛竖在背后,看着我回道:“《关雎》。”
一时之间,我俩相对无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
我感觉周身所有事物仿佛都静止了似的,闻不到花香,吹不到清风,看不到绿草,听不到鸟鸣。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和他,在凝固的一切里隐隐流动着。
“公子……”我暗哑地开了口。
“嗯?”他脉脉地看过来。
“我口渴了。”我喉头发干,不知如何能逃脱这令人灼热的氛围。
他失笑,蹲下打开食盒的盖子,拿了一小壶白桃酒递给我。
我打了开来,一口喝了大半壶。
“当心!这酒劲儿很大的!”他上前一步抓住底部,我才没一口喝干。
大半壶酒下肚,自腹部到喉咙一团火热,一直烧到脸颊。
我用手背贴了贴脸,果然很热。
他拿下那酒壶,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看看,上头了吧?口渴了也不能喝得这么急啊。”
“啊……哈哈。”我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傻乐。
他仰头把剩下那半壶倒进嘴里,末了抬手擦了擦嘴,说道:“罢了,左右今日没有别人,我且陪你疯一下!”
我“哦!”地鼓掌起哄,笑道:“公子豪爽!”
他抓着酒瓶,拿食指隔空点了点:“我还没醉到可以忘记自己性子的地步!这豪爽二字,与我可不搭。”
我蹲下拿出一枚青梅酥,咬了一口喃喃道:“公子怎么不豪爽了?听到疫病消息二话不说,赔钱也要去,救一方于水火,护两国于危难,这不是豪爽是什么?”
他脸色有点发红,蹲下来也拿了块绿茶糕,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我倒是觉得自己蛮厉害的呢。”
我索性坐到地上,点头道:“你可以尽情觉得,大家也这么觉得。”
他也在我旁边坐下,默不作声地吃他那块绿茶糕,仍是个食不言的规矩做派,可惜衣角染上的草色出卖了他,他大概也是有点醉了。
此时日头正晒,晒得我周身暖洋洋,我打了个哈欠,不知是酒意袭来,还是晒得我发困,上下眼皮直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