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这个价值,才是对的。”
“可惜,一个仿货,卖不上什么价格。”
“就算是唐英的试制品,也不可能在边上落款一个唐字,而是有题字款。”
宁帆说完,从自己买的东西里面捡出一只小碗。
“这个才是正经的唐瓷。”
说话间翻过面,露出边上一首诗词,书法飘逸,几乎难以辨识,唯独诗词末尾留下落款。
“唐英。”
众人看着画面全都不理解起来。
“宁大师,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瓷器,新的有点过分了吧?”
倒不是众人有疑问,而是这碗的确新的过分了。
一般新烧制的瓷器上面才会有贼光,而烧制时间比较久的瓷器就会变得比较温润,没有那种乍亮的表现。
可是眼前这个瓷器,分明连贼光都没有散干净。
说是新烧出来的都有人信,还是拿出来不到一个月的东西。
宝友们的疑问宁帆看的清清楚楚,淡淡道。
“这东西是老的,不过他们处理的手段太新了。”
“抛光法,听过么?”
“在抛光机器里面加入合适的材料就可以给物品抛光,只要控制好量,就能恰恰好打掉外面那一层泥沙,不伤到器物表面。”
“现在也有超声波清洗,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这种清洗方法会将东西洗的跟新的一样,只是有一个弊端。”
“烧制出来的东西,釉面容易被洗掉。”
宁帆说话间点出几个地方,众人仔细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个地方的釉面有些许脱落。
不过恰好是沿着整个图案落下的,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出来。
只能暗暗感慨一句宁帆的眼神逆天。
“那宁大师您都知道这个东西是残器了,还买回去干什么?”
宁帆收好东西大笑起来。
“釉色缺失这么点的残器,不算残,加上这是唐英借着御窑烧制的自用瓷,有这个品相,价格比御窑还贵,很值。”
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心头一颤。
唐英敢用御窑给自己烧瓷器?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宁帆倒是见怪不怪,缓缓开口。
“一个烧瓷官,平时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烧窑,有好的瓷器,给自己留一套,也正常。”
“而且,唐英在朝中没有什么树敌,你们不会以为靠的是面子大吧?”
宝友们听到前面几句有些疑惑。
“难道不是?”
“不是。”
天都顽主出面解释道。
“要不是宁大师说这个话,我还真没想起来一件事情。”
“在唐英做御窑厂协理官的时候,有一批官窑的瓷器明显是达到了御窑的水准,无论是技法、釉色、甚至工艺都可以比肩。”
“当时我还是朝奉学徒,问过师父这个问题。”
“师父跟我说,这是唐窑瓷器的特点,就是清代瓷器的烧制顶峰。”
“我以前以为是真的。”
“可现在宁大师这么一解释,我突然明白了!”
“这些瓷器就根本不是官窑出来的,而是御窑出品!”
“唐英能够在雍乾两朝都担任烧瓷官,除了他的学识和能力,重要的一点就是经营。”
“把御窑的瓷器当做官窑送给朝臣,自然能够让他们帮自己说话。”
“而且这种事情,只要做的足够巧妙,在账单和烧制时候多填写几笔,根本没有人会发现。”
“妙!妙计啊!”
宝友们看到这消息,全部傻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烧瓷还有这么多门道,居然还要上下打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