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检查了一下中年女子肿涨的手臂,接着又问了几句。
经过了一番询问后,王德全心里对这人的病症逐渐明了。
陈贵生在一旁看着王德全的一举一动,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见到王德全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患者的病根本难不住自己这个徒弟。
“你觉得这是什么病?”陈贵生出声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王德全想了想,答道:“这应该是水寒之邪郁遏阳气,以致津液不得流畅,形成气滞水凝的“溢饮”证。”
陈贵生听着点了点头,露出极为满意的神情。
“那你说说,她的病为什么一直缠绵不愈?”
这回王德全想都没想,直接答道:“虽然之前经过多次治疗,但始终没有用发汗之法,所以他的病才会缠绵而不愈。”
听了王德全的话,陈贵生更满意了,“那你觉得应该开什么药?”
王德全早意料到了自己师父的问题,对此他早已胸有成竹。
“用大青龙汤。”
陈贵生点头称善。示意王德全将方子写下。
王德全早已准备好,见到陈贵生点头,手上就动了起来。
王德全习惯性的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微微一怔,一脸尴尬的看向自己的师父。
“你开的方子当然要写你的名字,看我做什么?”
说完,他将方子接过,在下面签上“陈贵生”三个字,接着递给对面的中年女子。
“出去拿药吧,喝完出了汗,你这病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那女子连连道谢,接过方子出了门。
陈贵生目送着女子离开,靠在椅背上喝了口热水,对王德全道:
“你伤寒学的不错嘛,也是自学的?”
王德全虽然很想摇头,但还是止住了。
毕竟他要是说了自己不是自学,就很难解释自己是跟谁学的。
自己这些医术都是上辈子师父教给自己的,现在师傅问自己,自己总不能说:这是您上辈子教给我的。
王德全只能无奈的点头,承认是自己自学的。
“那你说说刚刚的病吧。”陈贵生见王德全点头,随口问道。
王德全知道这是师傅要看一下自己的基础如何。他想了想,答道:
“溢饮是水饮病的一种表现形式,临床以身体疼痛沉重,其形如肿为特点。《金厦要略》中说过,大青龙汤可以治溢饮。”
陈贵生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王德全顿了顿,又道:
“也有人认为《伤寒论》第39条大青龙汤证也属于溢饮的范畴,乃寒邪留着于四肢肌肤之间,郁闭卫阳,使气机不行,津液凝涩所致。”
“用大青龙汤发越阳郁,汗出则阳气通利,津液流畅则愈。”
听着王德全的回答,陈贵生有些微微惊讶。
“你这已经不只是基础牢固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学的?”
“你能随口说出这些,我觉得你擅长的不只是伤寒这一方面。”
说着,他看向王德全笑了笑:
“你这徒弟,我收的可真是省心了。你还有什么不会的?还有什么我能教你的吗?
“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罢了。”王德全腼腆的笑了笑。“还有很多要和师父学习的。”
陈贵生看着王德全有些感叹。
“你这程度都不用读大学了,让你去读大学,我都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不如干脆去当老师算了,学校里刚好还缺老师。”
“系统的学习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嘛。”王德全笑着道:“到时候您别说我欺负同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