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见到你,只看到书信,总是心里惦念着。虽说你如今尊荣不尽,可这后头想必于是心酸苦楚良多,你父亲兄长总是忧心不已。”文氏一见到顾皙颜就红了眼眶。
这一年间,顾家沉浮不断。
外头尚且如此,宫里的形势多么严峻也是可以想见。
“叫父亲母亲忧心了,女儿在宫中一切都好。除孝后,想着长嫂身孕沉重,不好挪动,便也一直没见。”
去年八月间除服,后来陆陆续续宫中又许多事情难以脱身。
便一直等到今日。
“我哪有那样娇贵,再说多出来走走才是好的。你莫要太过忧心。”周氏笑道。
顾皙颜便关切起她的身子来,“怀胎十月最是艰难,行动也多有不便。之前总听纪医师说长嫂身子安泰了,家信也如此说,可没见着总是放心不下。”
周氏手搭在小腹上,笑意吟吟,“他很是乖巧,一点都没折腾我。吃了纪医师配的药方后,身子便好了许多,如今吃食比起以前都多了一些,你瞧我这腰身,都粗了一圈了。”
几人皆捂嘴直笑,三妹顾娉婷娇笑道:“大哥说,能吃是福。”
顾皙颜朝她望去,她方才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丫头从前瘦瘦的一个,如今渐渐长成,出落得亭亭玉立,瞧着日后也是个美人儿呢。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
“可不是嘛,你瞧瞧你那肚子,都胖成什么样了。”文氏笑话她。
“才不是胖,”她仰起小脸,很是认真:“父亲和哥哥都说,要胖乎乎才好看。”
娉婷不过十一岁,小孩子,胖亦是无比可爱的。
“是呢,父亲哥哥说得极是。”她笑着抱她过来,捏了捏她的脸。
嗯,不错,手感极好。
文氏眸光温柔,又牵了顾韵如过来,“如儿的及笄礼已然筹办得差不多了。等及笄礼一过,便是大姑娘了。”
顾皙颜看着同胞的二妹,心间软和得不行,“转眼间,韵如都要及笄了。”
她进宫那会子,妹妹还同如今的娉婷一般大,日日跟在她后头叫着长姐,乖巧得不行。
如今更长大了些,女子的风韵便也渐渐显现出来,端庄可人,像极了她记忆中的生母。
“如儿很是聪颖,家中的事情如今我全托给了你长嫂,她时常帮着料理家中的事情,而今也是像模像样,很是不错了。”文氏不是个喜欢巧言之人,她说的不错,想来自家妹妹定是做得极好的。
“这些年,我处在宫里,无法顾及家中。一切都劳累母亲和长嫂顾全了,韵如能出落得这样好,也是母亲和长嫂悉心教导的缘故。”她颇有些惭愧。
“本是一家人,何来这样生分的话。何况我有孕这段日子,许多事情都是二妹妹料理的,奴仆庶务有赖二妹妹压着,给我减轻了不少的负担。”周氏道。
听母亲和周氏如此说,想来顾韵如在家中也是颇有威严,不然怎能制得住底下的人。
顾皙颜越发欣慰,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温柔得不行,“你如今能跟母亲长嫂学得这些,日后便是受益无穷了。”
“嗯。”顾韵如被夸了,耳根红彤彤的。
顾皙颜爱得不行,自家妹妹这样出色,又是个低调的性子,日后嫁去谁家都是能好好过活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午膳,顾皙颜又领着四人到渠湖稍坐。
渠湖风景极美,两个小的瞧着兴致颇高,站在小亭边远瞧。
“宫中目之所急皆是世间美景,也是一大乐事了。”文氏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