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夙赶紧躲到树后,遮住身形,但门已经关上了。
绿芸毕竟是秦恪的人,她不好多管,可方才粗粗一瞥,她所瞧见的那位,好似与贵妃有几分牵连。
是以苏夙没走,而是爬上了树,借着枝条挡住自己的身影。
“要你带的东西可都带了?”那侍女问道。
苏夙耳力好,听了个七七八八,却也不知其意,但此时定睛一看,她也认出了对方——贵妃身边的近侍,名唤青柔,似乎还有些地位。
“带了带了,云逍王那边不好糊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让姐姐久等了。”
绿芸一边告罪,一边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个布包。
“就这么点儿?”青柔显然是不甚满意,“娘娘是什么性子你也知晓,只这么几张,你叫我如何回去交差?”
“我也尽力了,可云逍王对淑妃娘娘的遗物看得紧,亲自从冷宫带出来之后便锁在匣中,只这么一点,我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少在那儿解释,娘娘可不爱听这些。”青柔摆摆手,有些不耐烦,“我可告诉你,有当年淑妃私通的事情在前头,他秦恪就一辈子抬不起头。只要你立了大功,自然有娘娘保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看似是宽慰,其实也是循循善诱。
只见绿芸眼中满是挣扎,手哆哆嗦嗦好几下,才终于又拿出几张泛黄的纸来。
“就这些了,若是娘娘还需要,我再想想办法。”
青柔一把抽过来,似乎是怕绿芸后悔。
她仔仔细细点了点,口中还不忘说着训诫的话。
“这些信对娘娘来说也无多重要,但试探你,那是足够的了。我且告诉你,少耍些小心思,免得娘娘动怒,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绿芸被吓得一抖,忙跪下去扒轻柔的裙角,“好姐姐,您且饶过我一回,我也是为了自保啊。”
“行了行了,我不是那种计较的人,自也不会多说。只是你自己也得长长记性,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明白的,多谢姐姐。”
绿芸说着,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讨好地塞进青柔手里。
“万望姐姐能替我美言两句。”
青柔看了看那玉镯的成色,“看来这云逍王对你还不错,你这镯子,连我都觉得稀罕。”
“云逍王对我再不错,也比不得娘娘的恩情。”
“算你识相。”青柔将镯子戴在手腕,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我还得去娘娘那儿交差。”
说着转身就走,绿芸恭敬目送她离开一段,自己才小心翼翼地走了。
偌大一片荒院,就只剩下苏夙一人坐在树上,陷入沉思。
绿芸背叛了秦恪,这一点不容置疑,而且很有可能连淑妃的死,她也做了一个推手。
但那些信究竟是什么,青柔、抑或是贵妃要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却还未可知。
“你在树上做什么呢?”
正想着,树下突然出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苏夙被吓了一跳,竟是踩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