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头疼吗?这事儿就算换到一般世家,都要混乱许久,更遑论是牵涉更广的皇宫。
“但好在已经告一段落了,待三皇子分出去之后,皇上也能安静一些。”皇后一边给他按头,一边安慰道。
“你怎知,朕还会给他封地?”
“若是以自身角度,皇上必定是不想三皇子这样的祸害好过,但是皇上心系天下,知晓朝堂安宁有多重要,所以不会真的严惩三皇子。这也是皇上对他最大的宽容了。”
好话谁不喜欢听?特别还是这种看似有理有据,还在替自己找补的好话。
皇帝一时之间只觉得皇后对他甚是了解,拍了拍她的手背。
“要么怎么说后宫佳丽三千,皇后却只有一个呢?朕那么多女人,都不比皇后来的贴心。”
皇后温柔一笑,“臣妾是皇后,有时候对皇帝关心的多了,总怕皇上会嫌烦。而今皇上这句话,倒是让臣妾松快了不少。”
“皇后放心,日后朕再也不会对你不耐。”
得来一句承诺,皇后也不需更多的,是以应和一声,便问:“皇上今日叫臣妾来,应当不是聊三皇子的事情吧。”
“何以见得?”
“关于三皇子如何处置,这事儿涉及到朝堂,轮不到臣妾来管,更何况皇上自己心中已经有数,更不需要臣妾置喙。”
被猜中了心思,皇帝也轻叹一声,“你猜得不错,朕找你来,其实是为了老二和苏夙的事情。”
“皇上是想给云逍王一个交代?”
“也差不多。”皇帝说得模棱两可,“先前朕说过,碍于玉妃的娘家,朕不好对他过于抬举,但现在数罪并罚,玉妃一党必然无话可说,朕想问问皇后,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老二一个说法。”
现在将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说,就好像皇帝的所有举动,都是在为了偿还之前对秦恪的愧疚。
如此一来,不仅秦亦满的罪责会被削弱,连带着秦恪也会被送到风口浪尖,成为玉妃一党的仇敌,也会成为别党的攻击对象。
皇后对苏夙喜欢,对秦恪自然也是爱屋及乌,是以并不想他们如此被动。
于是她劝道:“云逍王应当不需要这个交代、”
“为何?他如此尽心尽力地查明真相,不就是为了这个交代?”
“他只是为了母妃的青白,和自己心中无愧罢了。”皇后叹口气,“云逍王其实没那么多的要求,便是皇上将曾经对三皇子的好转移到他身上,也只会让父子二人之间更加尴尬。与其如此明显地去处理,倒不如水到渠成,等这件事情慢慢过去。”
“何况皇上,淑妃已经追封为贵妃,活人能够给她的所有补偿,都已经做了个干净。但若是皇上太过重视,岂不是在说这后宫乱象?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皇帝想想也是,于是没再坚持。
但他脑中其实还有另一个决定。
“朕想给他四年时间,这四年之中,他若是愿意安分守己,朕就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