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
玉兰和玉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叶琉璃看了一眼这些清水、水盆,明白了原来贤王在漱口。
她幽幽叹了口气,道,“不得不说,你今日的做法很正确。别人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实际上正好相反,普通百姓是最容易被带节奏的人群。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有主见,而实际上他们的‘主见’却被思维模式和眼界所制约。当达不到一定的高度时,便无法拥有相对等的见解,人在没有自己见解的情况下就极容易被煽动。如果你进,便被说成残暴,毁你贤名;如果你退,便被说成无能,毁你才名。没多少人明白以进为退,更没多少人明白大智若愚。”
玉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玉珠则是听不懂的。
四大美人中,貂蝉也是若有所思,其他几人则是一知半解。
贤王见叶琉璃反常的夸奖他,既不习惯又十分高兴,乖乖的闭嘴不打断,只求叶琉璃多多表扬。
叶琉璃也是有感而发,忍不住唠叨几句,“也许有人会觉得,我机灵、我足智多谋,实际上错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自知的,我虽然应变能力足够快,但却缺少远见性和深度性,所以我每一次都先发制人,根本不给对方反击的余地,这便是战术,而你不同。”
贤王淡淡笑着,眸子却越发闪亮和欣赏,“本王有什么不同?”
“你的许多做法,看起来温吞、软弱,实际上却是厚积薄发,随着事态的延展其攻势逐渐显露、突显威力,而更有可能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整套手法如温水煮青蛙,待对手发觉时,已无力回天。说实话,我……其实挺害怕碰见你这样的对手的。”
貂蝉曾与贤王博弈,从棋盘上最能领略一人的心境与战术,所以对王妃娘娘的话十分赞同。
贤王失笑,“本王可没看出,你害怕本王。”
叶琉璃也轻笑出声,“如果你我交战,我会先发制人的,而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会用太极的手段拖住我,软化我的攻势,再而衰,三而竭,只要这般,我便敌不过你。”
贤王叹了口气,柔声道,“下回这样的例子便别再举,你知道本王永远不会与你敌对。”
叶琉璃挑眉,“好,不举例子。今日进退两难,不进不退还容易被脑残误解,所以你就干脆不吭声,最后装病扭转舆论。原本董家想控制舆论败坏你的名声,现在你则是扭转了舆论令董家成为千夫所指。但我有一点不明白,董家的人那么不要脸,别说千夫所指,就是万夫所指,他们也不在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贤王的笑容却由暖及冷,眸子闪现阴险,“本王装病可不仅仅是扭转舆论,而是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叶琉璃惊讶道。
贤王对四大美人使了个眼色,不仅四大美人,连玉兰和玉珠也是心领神会,立刻恭敬退出,房内便只剩下叶琉璃和贤王两人。
“他们走了,你总要说了吧?”叶琉璃追问道。
东方洌知晓叶琉璃担心,也就没与她开玩笑,开门见山道,“斓汐不在溱州。”
叶琉璃这才想起,王府闹得天翻地覆,却不见顾斓汐,确实不对头。“他去哪了?”
“京城,”东方洌的笑意加深,但那笑容却阴险,“如今皇上为两名罪臣平反,而这两名罪臣的许多家眷都被送往溱州地区的某个小县流放,其中十一名女眷被董林选和董昌胥贩卖,斓汐回京便是处理此事,他会将这两名臣子引到溱州寻亲,如果事情顺利,十日左右应就会到溱州。”
叶琉璃惊喜,“真的?所以说你刚刚直接装病,只为拖延这十日?”
东方洌缓缓站了起来,“董家人不是说要一直跪在这吗?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