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瞧她一会儿,捉了她的小手,“本座送你回去!”
心头一暖,林若溪低下头轻声道:“不用了,到处都有金吾卫把守,让寒夜送我就好,你早点休息!”
“如此……”九千岁松开她:“那你去吧!明日本座再来看你!”
“好!”
……
将林若溪送回绣院,寒夜正要告退,林若溪突然道:“寒夜!对你家主子好点儿!”
“嗯?”寒夜愣住,慧敏郡主这是毛意思?他把命都交给了千岁爷,难道还不算好?
林若溪垂着头不大敢看寒夜,声音却软得如同天空中的流云:“九千岁他……很可怜!”
“啊?”寒夜大惊,深喘一口气,他才压低声音提醒:“郡主!这话在千岁爷面前可说不得!”
“我知道!”抬头直视寒夜的眼睛,林若溪的眼眸灿若星辰,“我不是同情他,我是……心疼他,非常非常心疼他……”话毕,捂着爆红的脸颊,林若溪转身便跑。
在院中愣了许久,寒夜才一脸纠结地返回九千岁的行院。
“回来了?”九千岁慵懒地坐在美人靠上,手里擒着林若溪方才给他喂茶的茶杯,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这样的九千岁不管寒夜从哪个角度看,都瞧不出半分可怜,更看不出半点天真无邪,倒是越瞧越像地狱魔王。
迟疑一下,寒夜小心翼翼道,“千岁爷!慧敏郡主好像误会您了!”
“怎么说?”
“她说……她说您可怜,让属下对您好一点儿!”
“嗤……”九千岁笑了。
不同于之前吃饭时天使般干净的笑容,此时的九千岁笑得得意而邪魅,深邃的凤目中一朵朵重瓣曼陀罗急速绽放,瞬间浸染了满室血腥与奢靡。
“那你觉得本座可怜吗?”九千岁的声音比焦尾琴奏出的天籁还要动听,却无悲无喜。
寒夜惊出一头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额头紧紧贴住地面,“属下该死,属下不敢!”
“无妨事!”扫他一眼,九千岁又是一声轻笑,“本座今日高兴,你坐吧!”
跟随了千岁爷二十多年,头一回千岁爷给他赐座,也是头一回看见千岁爷一整晚都在笑,寒夜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些心酸。
“小猫儿还说了什么?”
“慧敏郡主说,她不是同情千岁爷,她是心疼千岁爷,非常非常心疼您……”
“嗯!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似笑非笑的表情,无悲无喜的声音,可熟悉九千岁的寒夜还是觉得主子非常得意,甚至有点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