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心在淌血,泪流满面。
猪外甥听着这话,只当长孙明月这是要往死里整他,呜嗷呜嗷的赶紧解释:“舅舅!我们从进来开始,三皇子一直并未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啊!”
潜意思就是,是三皇子自己不表明身份,这事也不能全怨他啊!
张丞相再是忍不住,起身一巴掌抽在了猪外甥的面颊上:“废物!三皇子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三皇子岂能和你说话?”
猪外甥被打的耳根子嗡嗡的响,干巴巴的咽了咽吐沫,原来人家三皇子不是好欺负啊!而是人家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丞相廉政公明是大齐都知道的事情,明儿个张丞相还要上朝,若是累着了就不好了。”长孙明月说着,对着身边的韩硕又道,“切了他们的舌头,剜了他们的眼睛,割了他们的耳朵,剁了他们的手脚。”
张丞相知道,长孙明月叫他来,又不让他动手,不过是想让他知道他这猪外甥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如今事情闹成了这样,三皇子不诛九族,他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微臣谢三皇子开恩。”还是先谢恩,别求情了,杀几个总比诛九族来得好……
那些大汉眼看着张丞相跪谢,知道是保不住他们了,他们本能的想要转身就跑,却因为被点了穴道而无法动弹。
他们本能的想要大喊大叫,却眼看着韩硕提刀走来,而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韩硕的动作很是麻利,切舌,剜眼,割耳,剁手脚,一气呵成,连卡顿都没有。
“啊——救命啊——”
“三皇子,我们再也不敢了——”
杀猪一般的嚎叫,终是炸响在了前厅,不过此时的韩硕,已经收刀回到了长孙明月的身边。
这样的血腥,如此的残忍,张丞相看的是一个劲儿的干呕。
长孙明月瞧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却笑得自如:“不知道张丞相可带家丁来了?”
“呕——”张丞相一边干呕着,一边点头,“回,回三皇子的话,带了。”
“带了就好。”长孙明月对着身边的韩硕挥了挥手,“将这些将死之人扔到张丞相的马车上,劳烦张丞相派人送到乱尸岗吧。”
韩硕点了点头,几个大步上前,连扛带拖的将那些半死不活的大汉拉了出去。
张丞相面如死灰,惊恐的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长孙明月再次拿起了身边的书卷,微微垂眸:“对自己的家人好是好事,但若是一位的纵容,只会酿成大祸,今日的事情就当是个教训,张丞相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以后该怎么做才是。”
这张丞相虽然在朝野之中的名声很好,而且洁身自好,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但他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过在意和保护自己的家人,说白了也就是宠溺过纵。
虽然今日的事情起因不在张丞相的身上,但若是没有他一味的纵容,那猪外甥也不能到今天的目中无人。
既是纵容,便要接受所有的结果,如今他不过是让张丞相有个血一般的记性,也算是放了他一马。
张丞相在朝野之中摸爬滚打了十年,怎能看不出长孙明月是在变相惩罚自己?
“三皇子的话,微臣一定铭记在心,时辰不早,微臣先行告退。”惩罚就惩罚吧,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长孙明月点了点头,继续看起了书卷。
韩硕再次进来的时候,拧了拧眉,想起长孙明月还不曾用膳,转身拿起了拖把,拖起了地面上的血迹。
很多人都不知道,长孙明月有着很严重的洁癖,他的东西别人碰不得,他吃饭的时候也不能闻到其他的味道。
一般这种事情在府里都是下人做,或者说,有的时候就连下人都拿捏不准长孙明月的洁癖程度,可如今没有下人,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寂静的前厅,只有韩硕时不时拖地的走动声,长孙明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靠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
在里屋全神贯注处理好武博弈伤口的武青颜,疲惫的抻着懒腰走了出来,冷不丁竟看见韩硕拿着个拖把拖地,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韩硕,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份家政的兼职?”
韩硕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一副都是你惹出来的,还好意思说的表情。
武青颜拧眉,走到了韩硕的身边:“韩硕,你有儿子么?”
韩硕一愣:“你魔怔了?”
武青颜释然:“那我就不可能抱着你儿子跳过井。”她说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韩硕的肩膀,“你放心,我没兴趣上你媳妇,所以你不用总是苦大仇深的看着我。”
韩硕气结:“你……”
长孙明月放下了书卷,走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坐在了凳子上:“吃饭吧,凉了对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