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娘哀嚎一声,冲了过去将顾千柔抱在怀里,“傻女儿,这些话你为何不早点与娘说,你这傻孩子为何总是报喜不报忧?”
顾千柔心道,这些话如果放在顾府,她肯定不敢说啊,就顾千雪那手段,如果证明是她编造的,后果肯定不好。“因为女儿不想让娘伤心,只要娘开心,女儿就是挨骂挨打,又如何?”
裴姨娘紧紧抱着顾千柔,“傻孩子,本来娘还纳闷,好好的你为什么找娘争吵,如今才知道,你背负了太多。是娘对不起你啊……”
“娘,别这么说,您就我一个女儿,我也就您一个娘,在顾家那般人吃人的地方,我们母女两人不相依为命,还能依靠谁呢?”彻底与顾家拉开距离。
裴丞相夫妻自然不知顾千柔瞎说,心中竟开始可怜这个懂事的好孩子。
“来人,将那薛旭峰提上来。”裴丞相一声命令。
不大一会,小厮便将五花大绑的薛旭峰拽了过来,狠狠一推,跪在地上。
裴丞相满眼的杀气,冷笑连连,“玉蕊对你那般信任,你却用这种腌臜的手段陷害玉蕊。说吧,到底谁指使的你,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说话之前,你且想好了,你父母弟弟可都在丞相府呢。”
用家人做威胁。
薛旭峰也是一狡猾的人物,可不是表面那般老实,正如昨日在芍药居被顾尚书点破,若不是顾尚书,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未爱抛弃功名的情种。
但他自己却知晓,背负聪慧盛名的他连续考试失败,当传说打破的一刻,便是被拉下神坛之时。最好的方法不是继续考,而是用另一种大义理由弃考。
这般刁滑奸诈的人物,用了一日的时间,早已想好如何说更有利。
果然,只见薛旭峰一派从容,不卑不亢地磕头,而后道,“丞相大人,一切都是小人的阴谋,玉蕊冰清玉洁,一切都是小人陷害的,小人有负丞相以及夫人的信任,罪该万死,但请原谅玉蕊。”说着,再次磕头一次。
如果此时他求饶,非但不会得到宽恕,反倒会更为愤怒,反倒是这般光明磊落,却让人有种内有隐情之感。
果然,裴丞相道,“薛旭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你快说出来。”
薛旭峰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对不起,丞相大人,我不能说!但请丞相大人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玉蕊。”
裴姨娘也是好奇起来,“薛郎,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快说出原因吧。”
范氏也是干着急,“薛旭峰,有什么就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
薛旭峰再一次叹气,“哎,夫人您不懂,有些事情的危险,不是妇孺能想象到的。”
裴丞相将整件事前前后后的联想,而后眯起了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厉王?”
薛旭峰见前戏铺垫得差不多,这才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低下头,沉沉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