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瀚棠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然后在对方渐渐放松警惕、以为他真的一心跟着对方逃往圣洲西部的时候,他突然制住了笑容越来越灿烂的陈巧兰。
“你帮我是为了算计我,如今我算计你一次,又放了你一马,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将体内灵力被禁锢的陈巧兰挪进一个小山洞里,任瀚棠面无表情的抬头对上了陈巧兰几欲喷火的眼睛。
陈巧兰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这个关头,她就是再心虚也不会让自己表现出来。
“我没有算计你,我传讯只是为了让我的亲人和朋友来接应我们。”说着说着,她脸色的愤怒表情便转变成了泫然欲泣的样子。
任瀚棠也不与她争辩,淡淡的吐出“惊涛苑”三个字后,他便将这个小山洞的洞口给封住了,只留下少少的几个通气孔为山洞里面的陈巧兰提供维持生命所需的新鲜空气。
他觉得自己对心存恶念的陈巧兰已经仁至义尽了,对方朝他发射了一颗糖衣炮弹,他反击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少他并没有杀了陈巧兰,也没有将她丢在野地里自生自灭。
在那个小山洞里,她完全可以安安全全活到她的同伙找来。
任瀚棠不知道的是,在一路同行的这半个多月里,他的冷漠疏离竟然深深吸引住了陈巧兰。
陈巧兰想把他骗回赤月宗已经不再单单只是为了须弥宫的秘密,她还想攻陷这个俊美无双、实力强悍、聪慧敏锐,同时又洁身自好,就连面对她这样的绝世美人都不曾生出欲念的男人。
说起来陈巧兰也是真倒霉,虽然她从未隐藏过自己对任瀚棠的好感,但任瀚棠对她的第一印象却是“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而出卖色相”。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抛再多媚眼儿、献再多殷勤,任瀚棠也不会认为她是因为喜欢自己。
他只会用“别有用心”、“居心不良”这类词语来形容陈巧兰的殷勤,心里也会对她愈发防备。
任瀚棠离开后,陈巧兰一开始还扯着嗓子喊他回来,可喊了没一会儿她就不敢再喊了,因为她的喊声竟然招来了一只大狗熊。
虽然那只大狗熊只是普通野兽,但体内灵力被封住的陈巧兰在对方面前却依然是绝对的弱势群体。
听到那只大狗熊一边嘶吼一边狠命拍打封住洞口的土石,陈巧兰立刻识相地噤声了。
再说任瀚棠。
摆脱了陈巧兰后,他立刻跑到了圣洲西北的某处港口。
在那里,他搭上了前往西北寒州的海船类法宝。
等到好不容易平安脱困的陈巧兰带着自己的师傅、师姐们追过来,任瀚棠乘坐的海船早就已经离开了那处港口。
追踪无果,赤月宗的一群女人只好悻悻然回了自家的地盘。
而须弥宫那边,将当年旧事和盘托出的任家先祖很快便散了那抹神念。
在他的神识消散之前,须弥宫的掌门之位已经落到了原来的二长老手里,而任家先祖二弟子的儿子则被大长老等人以欺师灭祖的罪名逐出了须弥宫。
至于任家先祖那位算计了一辈子,甚至不惜杀害师傅和师兄、师弟们以抢夺掌门之位的二弟子,因为无法跟死人清算,须弥宫如今的掌权者们便将他的画像、神位全都迁出了须弥宫供奉历代掌门、长老的奉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