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方才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还一副悠游自在、安享晚年的阔太太架势,怎么才过了一刻钟,就脸色惨白的窝在被褥里,俨然一副病态。
小桃子满是诧异的目光渐渐斜到小杏子身上。
紧挨着柜子的小杏子,面色无辜的暗暗摇了摇头,拇指默默的指着老夫人。
“……”小桃子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身后,顾亦清揽着不情不愿的顾二白进来,待看见眼前之景时,额角猛地跳了下,一眼便看穿了某个躺在床上虚伪做作的病人。
“咳咳咳……”
顾二白进门一激动,肺里吸入了太多了檀香,猛的咳嗽了起来。
顾亦清大掌捂住了她的口鼻,面色不悦的朝小杏子使了个眼色。
小杏子当即麻利走过去,拿起剪刀灭了几处檀香。
此时,床边料峭的传来老夫人‘虚弱’的声音,“是二白吗?快过来让老身看看,可想死老身了。”
“……”what?想死了?
顾二白面色怔怔的微愣,仿佛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想死我了,还是想我死……
“去吧。”
顾亦清唇角微勾,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
顾二白又有种被她叔推下火海的感觉。
“老……老夫人……”
某白语态有些结巴的缓缓朝床前挪着,空白的大脑急不可耐的寻思着要怎么说话,才能讨老夫人欢心。
“二白啊。”却不想,方至窗前,还未说话,床上的‘病人’便一把灵敏的伸出手,牢牢抓住了她的细腕,生怕她跑了似的,慈祥的面上竟是愧疚的哀容,“老身整日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熟悉。
“……老夫人,您是不是病了?”
顾二白看着她苍瘁的面容,后怕的咽了口口水。
病糊涂了吧,我可不是您最爱的郡主。
“是啊。”
闻言,老夫人随即捂嘴,故作憔悴的咳了两声,“老身自从上次在宴会不见二白你后,便心下很是不痛快,不过几天,便积郁成疾了。”
哀戚的话落。
身侧,小桃子和小杏子不言而喻的相视一笑,抿着唇朝旁边走,老夫人这演技愈发精湛了。
“啊?”
闻言,顾二白整个人都彻底懵比了,老夫人这真的是病的真是不轻啊,居然会对着自己说出来这么恐怖的话来。
倒不如打她两下来的真切,太吓人了。
门旁,顾亦清倒入门框的一大片阴影渐渐投过来,狭长的眸子微垂,似是在打量着床上格外丰腴的病秧子,眼角闪过若有若无的轻笑。
“娘,您用力过猛了。”
这就是,不珍惜儿媳妇的惨痛后果。
“……”老夫人闻言,特意涂了白粉伪装虚弱的脸色渐渐变黑,“清儿啊,你很闲是不是?怎么一天天都在为娘面前晃?”
小桃子:……老夫人,前几天您可不是这样说的,您一直问场主为什么不来看您,是不是故意躲着您?现在这么快就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顾亦清愕然挑眉,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亲娘死死的攥着小白的手,“娘怕是误会了,您不想看见我,那就松开小白。”
“……”
闻言,老夫人愈加握紧了手中顾二白的小手,满脸和蔼的悉心拉她在床边坐下,徐徐交代道,“乖媳啊,清儿这孩子,嘴太不招人待见了,日后你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找为娘来诉苦,为娘一定给你当家做主,绝不轻饶他。”
顾亦清唇角轻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白的脸色变化。
“什什什……什么!”
果不其然,老夫人一番话落,顾二白当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两只眼珠子都直了,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仿佛胳膊腿、耳朵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乖……乖媳?快来个人告诉她,她耳朵是不是岔气了?老夫人,要打要杀咱能痛快点吗?
“乖媳啊~怎么了?你还在责怨为娘吗,为娘已经知道自己老糊涂了。”
老夫人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以为她内心还在犹疑要不要嫁过来,悲戚的面容上更添忧伤。
“不不……不是。”
顾二白猛地摆着手,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能了。
老夫人眼色一亮,“真的?”
“呃……”顾二白还在犹豫,老夫人当即面带喜色,“那你叫一声娘来听听。”
“……”
顾二白彻底呆若木鸡,半晌嘴角抽动了动。
老夫人果然是清叔的亲娘,两人都是速度派。
床边,顾亦清眉眼弯弯的看着这对婆媳,看着看着,嘴角清俊的笑容不禁有些迷怔。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呆在一起,此时气氛竟会和谐圆满至此,如果这样美好的画面可以定格,他希望就这样永远永远看下去。
窗外,扑棱棱的鹦鹉暂停在枝深处,鸟眼滴溜溜的细细观望着屋内之景,愈发的感到欣慰,希望小白丫头,能彻底将这个高冷无情的场主治愈了,总留些阴暗面,有时候实在是太冷酷了。
“乖媳?”
床头,老夫人两眼亮晶晶的望着顾二白,满面的期待催促仿佛一个要讨糖吃的孩子,殷切的眼神,看的顾二白无端又是一阵哆嗦。
叫……叫娘啊?这么快啊,还没嫁过去呢,要不要矜持一下?
算了,还是不要矜持了……
“不能叫。”
不想,她迟疑了半天,终于颤抖的准备开嗓时候,清叔居然率先开嗓,声线低沉的制止住了。
------题外话------
嘿嘿嘿……老夫人您也有今天,你不是神气的吗?不是欺负小白的吗?
老夫人:谁?谁在挑拨我和我乖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