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人,也就只有在皇上心满意足之时,才会偶尔想起,或许会缅怀一番。
可是在真正的利益来临之际,皇上的心里,是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什么巨大的牺牲的。
一颗朱砂痣,怎么能跟皇上的江山相提并论?
霍瑶光离开了。
她没有动手杀任何一个穆家人,现在,让穆家人知道,曾经以为死了十几年的女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仍然是武宁侯护在了心尖儿上的人,这才是对他们极致的惩罚!
正如刘氏所说,当年穆宛如之死,穆家两位长辈伤心欲绝,丝毫不曾理会另外一个女儿的难产之死。
相反,时日长了之后,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一个婴儿的身上。
在他们看来,这个霍瑶光就是不祥之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在穆远宜的腹中,那么,这两个女儿就都不会死了。
所以,之后才会对这个外孙女越来越冷漠,甚至是明知道她在继母的手里受尽了委屈,也会多说一个字!
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曾经以为的那个灾星,却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
曾经以为不及穆宛如的那个穆远宜,却还活地好好的。
这一切,怎能不让人心痛如刀绞?
除了痛之外,更多的,怕是一种悔吧。
对于穆家人的心思,霍瑶光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猜测了。
反正也没有关系了,接下来,穆家如何,都不再与她有关。
霍瑶光回府之后,思量再三,还是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然后命人带给了霍良城。
当年被伤害到的,又岂止是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穆家人从中插手,只怕,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自己没有取穆家任何一人的性命,已经是仁慈到了极点。
霍良城看完信之后,心绪久久难平。
从来没有想到,当年穆家人竟然还做过这种事。
若是当初他们直言相告,以远宜的善良,又怎么会不答应?
又何苦故意做地这么卑劣呢?
明明是一家人,何苦走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也正如瑶光所言,幸好眼下远宜对于穆家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连她自己有几个兄弟姐妹,都记不清楚的。
如此也好,免得将来得知真相,对她的伤害太大。
穆家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其它的,就由李远舟来运作了。
穆家在这个时候变卖家产,自然是不可能拿到好价钱。
也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霍瑶光让卢威直接接手了。
穆家的产业,在幽州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就算是将来楚阳不再管治幽州了,可是至少这里能有自己的一些产业,能给她盈利。
霍瑶光算过了,哪怕是百里无情愿意帮着她,想要让楚阳能安安静静地练兵,她每年至少也要赚到二十万两银子。
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所以,任何挣钱的机会,她都不能放过。
再说了,将来的事,谁说地准?
有这些产业在,将来打探消息或者是做其它的事,也总会便宜一些。
至于穆家最终交上来的财产,先送到了楚阳的手上。
楚阳过了一遍手之后,再到李远舟手上时,已经少了一大半儿了。
嘴角抽了抽,“扒皮也没有你这么狠的吧?”
楚阳则是挑挑眉,一脸的理所当然,“穆家被齐王坑地比较惨,所以,曾经的幽州第一大族,才会落到了如此地步。唉,果然战乱才是罪魁祸首呀。”
一番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齐王的身上。
李远舟有些不忍直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很缺银子?”
养私兵的事情,李远舟并不知晓。
事实上,楚阳也没打算把他卷进来。
既然是好友,就总要为对方考量一二的。
不想让他为难。
“京西州有多穷,你要不要亲自去见识一番?”
“听说去年不是已经开始好转了?”
楚阳苦笑,“你说的好转,也仅仅只是不会饿死人了。不过,离温饱这个词,还是差了太远。”
楚阳说地不错。
再说了,正常人,也不能一年到头只吃地瓜吧?
而且,做出来的粉条那些东西,也是分了季节性的。
到了夏天,那东西的销量就会锐减。
当然,他这也是听霍瑶光说的。
毕竟,大夏天的,谁会去吃火锅?
不吃火锅的话,这粉条的销量,自然就不成了。
所以,他还是想法子再给自己谋一条出路。
眼下,穆家巴巴送上来的,他扒一层皮,那才是怪了。
“倒是难为你了。就你这脾气,能在西京那里待下去,还真是不一般。”
楚阳呵呵一笑,“本王就当你是在夸本王了。”
李远舟勾唇,“那,是不是其它的一些豪绅主动认缴的家产,你也都要分一杯羹?”
“那是必须的呀!再怎么说,也是本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
李远舟简直无语了。
果然,就楚阳这人而言,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身为堂堂亲王,脸呢?
“这些银子,看起来是大数,可是实际上真到了刺史府,只怕也是撑不了太久的。”
京西州是整个大夏最大的一个州,当然,也是最穷的一个。
这动辄几十万两的数目,对于其它人来说,或许是一笔巨款,可是对于偌大的一个京西州来说,还真是杯水车薪。
不过,总比没有要好。
“刚刚收到了战报,江陵那边好像是又有麻烦了。”
“嗯?”
“江陵的粮仓让人给烧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李远舟的脸都黑了,早上南边儿那么大的浓烟和火光,自己都能看见,他手上还有千里眼呢,会不知道?
楚阳耸耸肩,“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人纵火的。”
李远舟一噎,果然,没有办法和这个人好好地说话了。
正郁闷着呢,古砚进来了。
“王爷,江陵那边的消息已经确实了,总共三个粮囤,烧了两个。目前元朗已经加强了对粮仓的守护。”
“亡羊补牢呀。”
楚阳话落,还嗤笑了一声,“你说,他们会不会向本王求救?”
李远舟横了他一眼,“就元朗那性子,肯向你低头才怪了!”
楚阳有些不悦地撇撇嘴,有这么一个聪明如狐的朋友,是过来给他填堵的吗?
没想,李远舟再补刀,“不过,同为大夏的臣子,你是不是应该就近给予一定的军需帮助?”
楚阳瞪眼,确认过眼神,他就是过来给自己填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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