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一手倒拽着项燕飞奔,项燕一边随着这股劲,一边持枪向后扫射,然后他一瘸一拐的跟着朱鹏跑。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片林鸟惊飞,一股强烈得诡异气场伴随着刺耳笑声突然疾速地飞杀过来。
“想逃,你们逃得掉吗?交出黑籍第八篇,跪地求饶,本座未必不可饶你们的性命。”随同这飘忽话语声同步的,却是一名美艳灰发妇人近身后凌厉酷烈的杀招,她人在半空右手一振,铁骨折扇呼啸笼罩而下,威势如山似岳恍若泰山压顶,势压八方。
同时其左手诡秘得一甩,数十道黑蝙蝠似的螺旋飞镖瞬间笼罩住朱鹏与项燕,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一正一奇,如此的明攻暗袭,却是精湛到了毫巅,令人防不胜防,几乎无从抵挡。
因为三名魔门高手是各自带着一些魔门战士包围过来的,因此这个时候杀到的就仅仅只有“魔心邪莲”徐百乐,但他这边一开打,魔宗嫡传柳月月、海盗船长帕托杀过来也是转眼的事。
(不能让他拖住,否则必死无疑了。)
朱鹏何等的身经百战,脑海中念头一定,原本为蛊神而一直留着的秘技杀招脱手而出,他扬掌之间左袖内七颗深红色骷髅头飞出五颗,一般而言,杀一个非人境界武者,五颗巫法骷髅应该足足有余了。
五颗深红色骷髅头急速的膨胀变大,转瞬变成介于虚实之间的奇异存在猛冲徐百乐。
刚刚还满面杀意的魔心邪莲魔门长老,在这一刻陡然预判到近死的恐怖,他尖叫一声居然甩出飞轮般的铁骨扇,同时于凌空扑杀状态强行返身飞退,这个家伙猛然撕开一身袍衣挥成鼓荡布墙阻挡在自己身前。
轰!轰!!轰!!!轰轰!
一颗接一颗的深红色骷髅爆炸,威力也就是手榴弹大小,但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颗手榴弹有自动追踪、导航、锁定功能的,尤其这几颗一次性巫器除本身爆炸的威力外,还有极强的法穿效果,徐百乐作为魔门长老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女袍也是一件宝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伤,此时此刻却被硬生生得撕裂,最后一颗深红色的骷髅虚影撞中徐百乐,将这位魔门大高手从半空中砸落下来“哇哇”得大口吐血。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样厉害!)猛提一口劲气,却再次吐出一口黑血,徐百乐此时此刻身受重伤忌惮至极,她现在仅仅只剩下一些贴身内衣,灰发铺散,雪肤玉体横陈,极为狼狈,却也极为魅惑。(注:他是男的。)
这是魔门美女的保命技巧,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自身对于雄性的吸引力,千百年来多少魔门高手就是通过这一手保存性命,甚至反败为胜的。
别觉得美人计很俗气,这招用了上千年,直到现在还依然非常好用,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将持续的好用下去,甚至包括这一次。
朱鹏暗极不灭体劲力扩散,双臂一挥弹开周身环绕的那些蝙蝠飞刀,意外的发现那个气质古怪的魔门高手还没死,刚刚伏身以拨草寻蛇的手法打算打出暗器要了她的命,一侧的密林间却传来暴怒之极的嘶吼咆哮声。
下一刻,黑铁塔般的海盗船船长帕托恍若一头发狂的犀牛一般狂冲过来……同性之间才有真爱,异性只为繁衍后代,被徐百乐皮鞭、丝袜、高跟鞋连续调教了两天后,帕托只觉得自己前三十多年全白活了,只有男人,才真正懂男人。
朱鹏不知道徐百乐是什么情况,他以为那是一位魔门女长老,此时此刻看冲过来的持盾猛男眼睛都红透了的模样,哪还不知道自己犯事了,求偶期的雄性是招惹不得的。
…………………
帕托非人境界,修炼的是魔门横练硬气功,一旦催发气血汹涌,劲力无穷,屏蔽痛觉感应甚至变得嗜血好斗。
不要只说魔门功法的诸多弊端,魔门功法弊端再多,至少有一条是好的,的确是最速成,最适合战场求存的功法,甚至因为华国文化的影响,在兼顾现在的同时还相当程度上的顾虑到未来,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天才,够努力,够运气的话,是现在、未来都很强的功法。
当然,魔门其实远远比正道更在意弟子的天赋素质,要是资质平平的话,还是去正道更有前途,只要够努力,随着时间的积累总有机会修到高的段位,资质不够还去修魔道,往往前期就挨不过去,被人当资粮吞掉了,即便勉强活下去,恐怕也是一辈子的小喽喽命。
帕托无疑就是那种天赋异禀的,此时此刻他左手挥舞着镶嵌着钢刺的厚实大盾,如同发狂犀牛般冲来,右手却持着一柄被改造过的枪刃,即是大刀又是突击步枪,在全力冲锋的同时在盾牌的掩护下同时开枪射击……攻防两极,几乎是无懈可击!
四面八方全副武装的海盗围杀上来,面前的非人强者其势已成,越冲越快,越冲越猛,不能不挡却又无人可挡,天罗地网,活路绝尽矣。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项燕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他一看四周的形势,心里就明镜似的了,然后这小子侧头看了朱鹏一眼,猛然仰头嘶吼,魔功:亡魂波动。
以项燕为中心扩散开来的半透明音波,硬生生压制得四周魔门战士都受到极大干扰,甚至一个个眼前幻象丛生,因为极大恐惧而彼此开枪扫射。但亡魂波动虽然是范围性的清场绝招,但它对全力运功状态下的同阶武者,是作用不大的。
项燕如此施为,帕托自然而然就将枪口指向了他。正在退避闪躲的朱鹏看到这一幕,身法如龙般遁至,手中金钱软剑狂舞若雷霆金蛇,一颗颗子弹打在上面当当作响。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朱鹏听到项燕在自己背后言道:“唐哥,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兄弟先去了。”
在朱鹏身后,项燕身形伏低四肢着地,下一刻,他如若一只大蜘蛛一般,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疾速与平地滑翔姿势绕过身前的朱鹏,疾速斜冲向帕托的下盘,那犹如车轮高速旋动一般的爪势,酷烈苍绝!
吐吐砰砰吐吐吐砰。
帕托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尽管项燕的地趟爪法诡秘,但他依然第一时间向下扫射,那些在半空中狂飙的子弹,至少有三到五颗打到了项燕身上,然而他还是被这个疯子纠缠住了。
“唐哥,跑!”
(跑!跑!我应该跑的,我跑掉了项燕还有一线生机……跑,跑……)脑海里冰冷的思考着,拉直金钱剑,朱鹏咆哮一声前扑冲上。
(身为巫师,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绝对是被我吞噬的那个sb对我的报复性反噬。但,先搞死这王八蛋再想其它的。)
帕托也以为朱鹏一定会跑的,这是最为理智正确的选择,因此他高高举起手中枪刃就打算直接捅死抱着自己大腿的杂碎,然而他却意外看到那个杂碎一脸懵逼,双眼瞪大。
下一刻,朱鹏双手横拉金钱软剑,与帕托迅速得错身而过,那铁塔般横练壮汉高举着的右手臂,被刺啦一下锯断下来。
然而就在朱鹏与项燕不管不顾,打算先联手搞死这个大个子时,一股阴冷却又炽烈的杀意,陡然自后袭来。
金钱软剑曲折如意,朱鹏手腕一抖间以一式反手负剑式硬生横拦下来自身后的攻击,剑器碰撞间向前翻滚泄力道,甚至是以修罗地劫爪的身法倾斜转身,然而面前的攻击却是一式接一式,那般快剑速攻逼得朱鹏甚至没时间起身,只能本能的以经验与感觉格挡封架,且战且退。
“好身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也能挡得住我的搜心八剑,可惜……砰砰砰砰砰!”枪火闪烁,一身特种装备的柳月月左手持着一柄铅灰色的长剑,右手却持着一支改造手枪,她扣动扳机一连七发子弹有五发全部打在朱鹏的胸膛上,这种特制改造手枪的穿透力极强,子弹打入血肉内还会爆开,因此即便是横练高手,挨上五枪也死定了。
朱鹏的暗极不灭体同样也不足以挡下这样的改造枪械,他扑通一下侧身扑倒于地,血水隐隐扩散开来。
“啊……啊啊!”项燕看到这一幕发狂一般冲柳月月猛扑,却被断掉一支手臂的帕托一盾抡倒了,在这种情况下,手臂应该还是接得回去的,但他的武道前景,却算是彻底废掉了。
“别弄死他啊,我们还要从他那逼问出黑籍秘册在哪里呢。”已然胜券在握,因此此时此刻柳月月反而不急了,她步伐婀娜、体态曼妙得来到项燕的近处缓缓地蹲下,看着项燕的目光犹如一只看到自己猎物的母蜘蛛。
“告诉我,黑籍秘册在哪里?你是李浩龙的徒弟,在某种程度算来也是我的徒孙,只要你乖乖配合,师姨也不是一定要杀你的,没准还肉身布施给你,结一份善缘哦。”白嫩的纤纤玉指点向项燕的口鼻,满脸是血的项燕猛地张口咬去,却被对方轻易得避开了。
与其它宗门将自己的核心典籍秘藏全然不同,魔门每隔两百年会有意识得传散自己的功法,让九篇魔典传散八方各觅机缘,甚至于正道高手都不会收集这九篇魔典,因为魔门那充满蛊惑性的哲学理念,千百年来让许多偶然得到魔典的正道豪侠,莫名其妙的就心念大变,成为屠戮武林的魔头邪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甚至于武功越高,心中的魔念就会越强,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有钱人更容易做出常人做不出的恶事一样,因为他有那个条件放纵自己心胸中的恶念,而普通人即便有那个恶念,想想后果往往也就怂了,甚至他有那个恶念也根本达成不了。
因此,这一代的忠义信李浩龙可以集齐七篇魔典,他算是这一代魔门机缘的集大成者了,时间一到,自然就会有人出手将他导向魔门,同时,也是时间一到,散落世间的魔典也要收回宗门,重新修正完善,据说这一次改版,将会有人体改造,枪炮类魔道武功被刻录其中,华国魔道一脉,也从来都是对新鲜知识与事物,接受能力最强的一脉。
在这个时候,身负重伤周身破破烂烂的徐百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已经利用完他的柳月月此时此刻看都不看这家伙一眼,反而站起身形有些讥讽似的言道:“徐师叔一向自负神功绝伦,号称外罡以下无人能重伤你,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这样吗。”
“月月不要取笑,不要取笑了,师叔毕竟也是为你才受此重创,还有帕托,这次也是带着手下兄弟损失惨重,现在只求月月立下大功之后,可莫要忘了我们今日之辛苦啊,师叔在此先行拜谢了。”一边说着,徐百乐还一边抱着折扇伏身施礼。
柳月月本能得感觉对方的情态有些不对,如此作派似乎不像是“魔心邪莲”一贯的风格,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被吸引过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神色萎靡的帕托突然虎目一瞪,他陡然低吼:“大胆!”同时抡起左手的巨盾砸向气息奄奄的项燕。
“不要!”
柳月月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以为是项燕在做什么,她的大部分注意力又强行转移到防备项燕上,同时伸手全力催动魔功化解掉帕托可以将项燕砸成肉饼的重击,也就是在这一刻,抱扇施礼的徐百乐陡然出手了,他的双手中似乎紧紧攥着一团火焰,迅若闪电般绵掌快攻,瞬间击中柳月月胸前数处大穴,最后双掌汇成邪莲,重重一击印在柳月月小腹处,将这位心高气傲的魔门嫡传直接就打入重伤状态,身形抛飞落地。
“小贱人,我们兄弟在前面辛辛苦苦的拼命,你最后跳出来摘果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操成母猪,你就不知道本座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