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想歇斯底里地发泄,又用尽所有意志力压制即将爆发的怒气。她应该给他解释的机会。
“说说吧,那是个什么人?”
“你是在说萨林卡吗?他是我朋友。”
楚然靠在门上,笑了一下,“他?男他。还是女她?”
肖翎辰脸色变了一下,“楚然你……”
楚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肖翎辰,你知道吗?你真让我恶心。”
肖翎辰失去第一次解释的机会,楚然直接关上门,任凭肖翎辰如何敲门如何哀求,楚然始终不给他第二次机会。
第二天,楚然已经做好被肖翎辰狂轰滥炸解释的准备,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管家用英语解释,男主人去见朋友,稍后回来。
楚然坐在雪白的沙发上,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很陌生。
他把她带到马来西亚就是为了休闲度假,但他从第一天开始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楚然甚至怀疑他们来马的真正目的。
难道是为了让她给他和萨林卡当挡箭牌?
楚然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放弃这个念头。
手机仍旧能接收到照片,屏幕上都是肖翎辰和萨林卡手挽手的形象。
楚然觉得全身很累,回房间坐了一会儿,忽然发觉这个地方不适合自己,抄起行礼就想走。这时才发现,她来这里的行礼原本就不多,她随时都能走,不受任何限制。
收拾行李的时间能让楚然冷静下来,寻找一个更妥帖的解决办法,直接就能走,楚然反而犹豫:就这么走了?
在她满眼都是泪水,心灰意冷离开这个国家时,肖翎辰在做什么?逗他的萨林卡开心,应付萨林卡对她身份的质问?楚然都能想象到肖翎辰的措辞:“没关系,一个朋友而已。”
楚然觉得自己真是傻。一个玩儿惯了的人,怎么会在年轻的时候突然洗心革面,浪子回头?
难怪当初张琳当初要死要活地反对这门亲事。现在看来,张琳的眼光真是太对了。
踏上去机场的路,管家还以为楚然只是出门逛街,朝她挥手,说:“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坐上taxi的一瞬间,楚然泪如雨下。
她知道,她现在吃了亏,所以悔不当初。但如果所有的一切重新来过,她仍会做同样的选择。或者她见到肖翎辰,让肖翎辰的花言巧语再骗一次,她又会死心塌地跟着他,那时候肯定忘了自己现在的悔恨。
情绪不好的时候,不能做任何决定。楚然揉揉头皮,尽量保持清醒。
又是人来人往的机场。
楚然想到几天前在京都机场见到楚天明,在飞机上见到老夫妻,深夜拜访他母亲……
世上的事,谁能说得准?
她上一刻爱肖翎辰,爱的愿意把心都掏出来,现在,就恨他,想把他的心掏出来。
楚然擦干眼泪,随着人群登上飞机。
飞机落地,楚然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
马来西亚的经度和京都差的并不多,按理说她不需要倒时差,她那天为什么睡得像死猪一样,而且死活都睡不醒?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立刻生根发芽。
楚然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挂号做检查。
护士从小臂抽出满满一针管发黑的血液送去化验,楚然坐在医院走廊等候消息。
一个孕妇坐在她身边,看她孤零零一人,而且面露哀戚,忍不住劝解她,“你还年轻,不要着急,总会有的。”
楚然没听懂,睁着眼睛迷茫看着孕妇,随后看看她挺起的大肚子。
孕妇以为楚然羡慕,叹息,“我也是等了很久才有了。这些都是命。看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福气肯定在后边。”
说着,孕妇听到有人叫她,和楚然告辞。
楚然哭笑不得,她就这么像怀不上孩子的人?
随即看到面前门诊上挂着妇产科的牌子,楚然自动做到别的地方。
刚坐下,看到牌子上写:肛肠科。楚然一阵郁闷,又换了一个地方。如此换了几次,听到护士叫她的名字。
“你好,我有什么病吗?”楚然问。
护士回答地很不客气,“你有没有病你不知道?”
楚然微怒,“我知道还用问你吗?”
楚然口气太冲,惹得护士抬头。
旁边一个年长的护士抽出一张化验单,看了一眼,笑道:“恭喜,你怀孕了。”
先前这个护士凉凉地说:“对某些人来说,怀孕可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