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我身后的声音很惊奇、也很诱惑。
“我感受到了你的温度。”我笑着说。
“你真好。”她柔声地说。
“我一直都好。”我回答,心里却很是惭愧,“咦?什么气味?哎呀!我的鱼香肉丝啊!”我大叫了起来,我看见锅里本来应该是红褐色带有香葱的绿色的鱼香肉丝已经变成了一团黑色,一股焦糊的气味直灌我的鼻孔。
她却在我的身后“哈哈”大笑。
我们的晚餐浪漫而温暖,前段时间感觉到的我们之间的隔阂似乎已经远离我而去。
我没有告诉她我购买了房子的事情,因为我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我心里想,即使今后我要告诉她也只能对她讲我们准备去住的那套房子的情况,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策是否正确。
吃完饭后我和她都没有去洗碗。因为我们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躺到床上去。我很庆幸这张床还比较结实。
整个晚上我们一次次地激情。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至少我还从来没有厌倦过她的身体,她对我永远有着无尽的吸引力。难道这就是爱?是的,我从心底里面不愿意舍弃她。这就是我对爱的理解。
我承认自己在情感与欲望之间极不统一,但是我知道自己心中的最爱却是她,这个我正拥抱着的女人。我虽然多次地欺骗了她,但是我很爱她。对赵倩、对唐小芙,我没有这样的感情。对黄杏儿,我却一直到现在也仍然说不清楚。
黄杏儿,我的内心很矛盾。我感谢她,因为我得到的是她的第一次。我厌恶她,我因为她而堕落,那种负罪感始终都存在于我的心底。
春节过后颜晓来到了医院。黄主任给她安排好了单间病房。不过黄主任却并没有让我去管颜晓的病床,这是黄主任的意思。至于具体的原因我却并不知道。
但是我还是要经常地去看望她的。一是因为这很方便,二是因为我要叫她颜姐。
我特地跑到妇产科B超室去了一趟,让做检查的医生悄悄看一下颜晓肚子里面的孩子的性别。那位医生和我很熟悉,她慨然应允。
从B超室出来后我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耻的间谍,心里也忽然对颜晓有了一种愧意。如果B超检查后孩子的状态时健康倒还好,但是万一要是有什么问题呢?这种情况我告不告诉她的丈夫呢?到时候再说吧。我心里烦闷地想道。
我现在觉得选择在离我们医院很近的地方买房是一件非常明智之举。我每天中午都会跑去看装修的进度。看着那套毛坯房一点一点地变得漂亮起来的样子,我顿时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
我喜欢淡雅,这也许是我在无意中去模仿导师家里的风格过后的结果吧,?客厅、厨房、书房、健身室、客房都是淡雅的风格,但是我却要求装修公司将我的主卧室搞成以红色为主色调的风格。
当我向装修公司经理提出自己的这个想法的时候,他暧昧地笑了。
像这样偷偷摸摸搞装修让我少了许多的乐趣。一个人的成就感没人欣赏是一件很失落的事情。
以前最烦的就是逛商场。但是现在我却对这件事情乐此不疲。我到商场去看各种电器、家具、甚至还像女人一样地去关注床上用品。当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总是在脑海里面浮现起自己未来新居的漂亮情景。那些商场中的各种东西被我在脑海里一次一次地摆放着,回到病房后我还要悄悄地在纸上涂涂画画。
“你干什么呢?最近怎么老是像特务一样地诡秘?”小月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
“我在申请课题,做计划呢。”我急中生智地回答。
“哦。”她于是不再过问。
本来我对她讲过我们一起去做课题但是被她否决了,她说:“我们俩一起去发表文章,别人还以为是你照顾我无偿地冠名呢。我要自己做。”
她的理由让我觉得很有道理。而且,假如我真的和她一起做课题的话,今后在冠名的时候究竟把谁的名字放在前面呢?
“范院长,麻烦您点事情。”有一天我去到了范其然的办公室。
他看见我非常高兴:“快、快来坐。我还正准备去看看钟省长的夫人呢。”
我急忙地道:“您就别去了。颜姐很烦别人去看她,她是高龄怀孕,担心肚子里面的孩子受到惊扰。”
“这样啊。谢谢你提醒我。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又要请我吃饭?算啦,我最近太忙了。”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自去给我泡茶。
我谄笑着说道:“我知道您是大忙人。您不吩咐我的话,我怎么敢随便安排您呢?”
我其实明白他可能是被上次的事情搞怕了。
“那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他将茶端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我将手上的卷宗交给了他:“这是我的科研申请报告和提纲。麻烦老师审阅、批准。”
“太好了。这件事情欧阳校长已经给我讲过了。小凌啊,你这就对啦,年轻人嘛,不要光想着玩,事业上可也要不断进步才行啊。”他从卷宗里面拿出资料边看边对我说。
我笑着说:“谢谢老师教诲!”
他在那里看着我的申请报告,不停地点头:“嗯,不错、不错!”
我心想你什么时候成了妇产科专家啦?嘴里却在说道:“还得请老师多提意见才是。”
“没意见、没意见!我马上给罗院长汇报了就给你上报到学校去。”他将资料装回到了卷宗里面。
“我走了。这事就麻烦您了。”我随即站了起来。
“你等等。我还有话给你说。”他却即刻这样对我说道。
我又坐了下来,然后看着他。
“我给你说一个内部消息。”他悄声地对我说。我诧异地看着他。
“我准备提议让你担任我们医院的设备处副处长。你知道的,我们医院的设备处处长马上就要退休了。所以你这个副处长就相当于是处长了。”他神秘地对我说道。
我大吃一惊:“我可能当不下来啊。”
他拍了拍我肩膀道:“有我呢。我分管设备这一块,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问我好啦。”
我忽然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难道当官的感觉就是这样?
“这是钟省长的意思。”他忽然又说,“我没有想到钟省长居然这么关心你。他那么大一个领导,居然关心到你这样一个普通医生的身上,小凌啊,你今后可是前途无量呢。我这个当老师的说不一定今后还得多仰仗你呢。”
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原因。不,应该想得到的,上次吃饭的时候他好像是对自己面前这个人讲过要对我怎么、怎么的话。不过我现在却记不得了。
我昏昏然地离开了范其然的办公室。外面的天空很高、也很蓝。我忽然发现今年的春天来得居然是这么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