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不让顾朔不吃自己剩下的饭菜,她真吃完了,撑得跟头滚圆的猪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顾朔奇了怪了,不是说感染者食欲会减退吗?楚涵的食欲怎么反而更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离开,楚涵就跑洗手间抱着马桶吐狂吐,恨不得将胃给翻出来洗一遍。
第二天楚涵发烧了,身上还起了疹子。
HIV的传染主要是一些分泌物,但不包括唾液,但绝对包括血液。所以顾朔亲吻她,她还能忍,但绝对不允许顾朔接触她的疹子分泌出来的东西。
她也知道一些药能辅助免疫性,治疗这些症状,但这是一辈子的免疫缺陷,不管她怎么防,顾朔总有会被感染的一天。
那天晚上,她拨通了陈威廉的号码:“带我走!”
她没抱希望陈威廉能治,但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离开顾朔的理由。
那边很爽快地给了她时间地点,甚至帮她安排了出逃路线。
顾朔不是个敏感的人,但绝对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他能清楚感觉到楚涵对自己的回避。在晚安吻依然只能在额头上进行时,他终于有些不安了。
医院是九点结束探视,顾朔坚持到十一点才离开,但他并没有真正离开医院,而是守在漆黑的角落里,监视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大概凌晨时分,楚涵从房间遛出来。
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将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盖住头,手里提着简易的行李包——那是他为她准备的换洗衣服——偷偷摸摸溜出了住院部。
顾朔没有发出一点响声,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将身体藏在阴影里。
一辆车停在楚涵面前。司机探头出来:“是楚小姐吗?”
楚涵点头,拉开车门上车。车扬长而去,没有受到一点阻挠。
上车那一刹那,楚涵感觉到似有一道寒气冲击着脊梁骨,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就像是黑暗中蛰伏着一只野兽,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跟被鬼追一般跳上车,在车启动时,透过车窗朝着黑暗中望去,阴影中,似有个身影岿然站立。
顾朔?
不,不会的!
如果真是他,他不会不喊住她!
楚涵再看时,那里并没有人,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车一路走得很顺畅,直到出了漫城,躲过监控探头,便有另一辆车在等她。
这辆车开往最近的机场,那里在昨天就安排好了一架私人飞机,他们将直接飞往加国,不做任何停留。
“你不后悔?”车里,陈威廉看着后视镜里把自己包裹着的女人,他知道现在她已经没有免疫力,一点风寒都可能要她命,她也没能力抵御这样的寒冷天气。
可即便包裹得再严实,陈威廉也看到她的眼眸像失了魂魄。
仿佛离开那个男人,就像是要掏空她的灵魂。
“没什么好后悔的。”她只是想顾朔能过正常日子,这,她便满足了。
陈威廉没再说话,认真开车,驶向目的地。
他留下来是对的,顾朔一厢情愿想留下楚涵,那也得楚涵配合不是?
只有真心爱着对方的人才会甘愿这样牺牲。他没料错楚涵的抉择。
“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治你的病。”
楚涵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突然一个急刹车,楚涵差点栽倒,抬头,便听得陈威廉爆了句粗口:“我操!谁在这里放这么多石头!”
他打开车门,下车,打算将石头搬开,就在此时,他猛地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去,果然看见路边出现几道人影。
几名黑风衣规矩地站立在那个高大男人身后。
陈威廉的皮一下绷紧了,马蛋,这样都逃不脱,还有没有天理啊?
楚涵像嗅到什么气味,也朝窗外看去,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就见得一条黑影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是的,是气急败坏,她明明没看到那人的脸,但她就像是嗅出了他暴躁的情绪。
车门被拉开,男人带着一身寒气上车,一张俊脸冷得掉冰渣。
“顾、顾朔……”楚涵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男人的表情太过可怕,让她头一回怀疑自己可能会被他给撕了。
“你就这么怕我碰你?”顾朔冷笑,“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彻底消除你的顾虑!”
男人欺身上前,将她堵在角落里,大手伸过来,撕扯她的衣物。
“朔,不要!你不能这样!”
楚涵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死死抓住衣服不撒手。
一滴眼泪落在顾朔手上,顾朔动作一滞,暴戾气息消散,手上的力道变得温柔。
温柔地抚上她脸庞,托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也温柔地握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亲爱的,别怕……”
顾朔的所有动作都很温柔,即便是强力的占有。楚涵想逃逃不了,想喊,嘴被堵着,最终任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