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海选我当然可以通过了!”
花枝一个劲的摆着手,打肿脸充胖子。
“那好,想好带哪些同学去助阵了吗?”
“啊?还要助阵?”
“嗯。”
男生微微一笑,“每个选手都要带两名啦啦队成员在一旁辅唱。”
“那刚好,就元帅和月亮吧。”
除了他们俩,也没人会愿意和她这个唱歌跑调的人一起上去丢人现眼了。
“嗯。”
男生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好。”
花枝有些莫名的绞着手指,不时偷觑他一眼,他又在看月亮了。
难道喊她来就为了这个事?想听她唱歌?
花枝有些越来越迷惑了,迷惑的源头来于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花枝。”
正想着,男生忽然喊她的名字,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往常,他好像更喜欢用‘你’来称呼人,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就好像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她……要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吗?
女生心中微微喜悦,神情有些羞涩的应道,“怎么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足足比她高一个多头,由于还抬着下巴,花枝有些看不甚清他的表情。
但是单单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她热血沸腾。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就在眼前。
他今天喊她来……是为了告白吗?
思及此,花枝忽然有些激动的不知所措,低头望着晚风拂动的塑胶草坪,轻轻的应了一句,“有~”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告白了,他们就正式交往了吗?可是他是复读生,不应该以学习为重吗?
她一直以为他们要等到大学才会开花结果。
“那他喜欢你吗?”
“他……”
就是你啊。
他为什么这么问,是在试探她,还是想让她先开口?
哎呀……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喜欢他吗?
算了,月亮都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三番两次的豁出去,她开口告个白怎么了,再说扭扭捏捏的也一直不是她的作风。
思及此,花枝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却不想,被他先声夺人了。
“我有喜欢的人。”
一句话落,惹得花枝的心怦怦直跳。
下一句话,该说就是她了吧。
“可是她不喜欢我。”
不是她,而是一句砂砂的苦涩笑语。
花枝的脑子一下子懵了,抬头来看着他。
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除了温和、无表情以外的表情,是笑,却笑的很吃力。
“你……已经向她告白了吗?”
“没有。”
“没有又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你呢?”
“呵呵~”
男生没有说话,抄着兜,开始朝冗长的走道走去。
我走上了一条最难,最禁忌的路。
花枝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彻底迷怔了,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逾——”
“天冷,回去吧。”
月亮原本以为经过上次的发火,陆景云应该会安分一些了,然而事实是她严重低估了某人的恶劣程度,而那道专门画来和他撇清关系的三八线,最后倒变成了自己找罪受的万恶之源。
具体表现在——
午睡时间,小女生趴在桌上正睡得香喷喷,结果一股毫不留情的力道,直接从一旁袭过来,将她从美梦中捣醒,吓得她以为自己是在上课时睡着了被老师给打醒了。
结果惊了一身冷汗起来后,发现是手臂超过了楚河汉界,被某个面若寒霜的男生给推了回来。
算你狠!
月亮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气的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了,转过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结果……不出一会儿,又被捣醒了,
醒来一看,居然又超过了。
奇怪了,她睡觉有那么不老实吗?
月珍女士一向说她睡觉很死,雷打不动,但从来没有踢被子裹被子或者说梦话乱动的行为。
晃了晃头,第三次带着气愤情绪入睡的时候,月亮明显都有些精神衰弱了,不出意料的被捣醒,小女生迷迷糊糊看着眼前这只万恶之手,整个人脸上都挂着可怜哀求的意味。
“我错了。”
“求求你,让我睡会吧……”
她说话时气若游丝的,好像真的困得不行了,求人的时候,也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陆景云二话不说,直接从文具盒里拿出橡皮擦,但下一秒,小女生就抱着他的手掌,牢牢的枕在手底睡着了。
一张鹅蛋小脸,居然放在他的手里刚刚好,细腻温热的肌肤像一根羽毛徐徐挠在他的掌心,顺着十指酥酥麻麻传入心脏。
陆景云就这么看着她躺在自己手中纯净无暇的睡颜,像个孩子般,冰封了几日的冷厉面容终于如春水消融。
怪他太心急了吗?
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怪不得她。
可他还是看不得她疏离自己的样子。
她已经从他的世界剥离出一次,这次……绝不允许。
高二(1)班不同于高一,四下的窗户都有了窗帘,可镶嵌玻璃的门却是没有的,中午强烈的日光从外扫射进来,炫目的洒在第一排桌椅上。
强光照射着眼帘,小女生的睡颜很不安稳,黑密密的羽睫时不时抖动一下,小手也像调皮的小兽,摸了摸鼻子。
陆景云垫在她脸底的那只手一动不动,另一只手拿起面积最大的地理图册,严严实实的遮在她桌前。
一大片阴影投射下来,就像黑夜一般,这轮月亮终于可以安睡了。
浩瀚睡到半截惊醒了,抬头就看见鲸鱼拿着一本书遮挡,禽兽的俯身去亲月亮。
“……”
趁人之危,还知道遮遮掩掩了。
月亮醒来的时候,映入瞳孔的第一幕便是张放大的俊颜,吓得她猛地一推。
“嗯——”
沉睡中的男生不期然发出一声闷哼,被她甩开的手,因长时间垫在头底早已酸麻的不成样子。
“你、你做了什么?”
月亮看着他微狞的面目,有些触目惊心,好像手臂真的疼的不行。
一手垫着头,一手竖着书一个小时,换谁谁都疼。
“做了你。”
陆景云揉了揉手臂,转脸幽幽的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