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只是听四小姐院里的丫鬟婆子们说,昨日她们还见涓杉亲自到厨房给四小姐熬汤,今早她们就在芍薇院的井里发现了涓杉的尸体,抬上来后,四小姐吩咐这件事不能宣扬,说不吉利,但还是传了出去,奴婢才听说了。”剪月说道。
乔悦皱了眉头。
剪月抬头望着她,鼓起勇气问道:“小姐昨日有没有去芍薇院?”
乔悦摇头:“没有。”
剪月表情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抱着怀里的衣裳不知所措:“小姐,剪月还是将这件衣裳烧了……”
乔悦垂眸,想了片刻点了点头,毕竟若是让人看到后难免误会,倒是一件麻烦的事。
忽然摘星冲进门来:“小姐小姐!”
乔悦看向摘星:“怎么了?”
“小姐,礼部尚书府的二少爷和四少爷前来商谈四小姐和陆家四公子的婚事,不知怎的芍薇院的事情就传到了陆家二少爷的耳朵里,陆家二少爷执意退亲,这会儿老夫人叫所有的小姐姨娘去松寿院呢!”摘星急道。
乔悦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摘星,服侍我更衣。”
“是。”摘星急急忙忙地从衣柜里挑衣裳。
乔悦瞥眼看了剪月怀中包起来的衣裳,又看向剪月道:“你便不用跟去了。”
剪月立刻读懂了乔悦的意思,点了点头。
换了一身衣裳,乔悦带着摘星立刻赶去了松寿院,剪月则是抱着那个包袱,急急忙忙地向府外跑去。
松寿院
陆云星脸色难看,陆云帆紧紧挨着他,时不时害怕地瞥一眼乔咏柔。
老夫人坐在上座,也是一脸难看,大堂正中是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大夫人在一旁坐着,嫌弃地瞪了一眼乔咏柔,乔雅萱倒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恍然一个脚步声到来,她微微抬眸,见是乔悦来了,鼻腔中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哼”声。
大堂中的气氛压抑地有些渗人。
老夫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乔悦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在大堂中扫视了一遍,见到众人都到齐了,除了乔思锦。
老夫人没再等乔思锦,看了一遍众人扬声道:“说!究竟是谁害死的涓杉!”
大堂之中众人都沉默着,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了乔咏柔,说道:“咏柔,涓杉是你身边的人,你将昨夜的情况再说一遍,也好帮着涓杉抓到真正的凶手!”
乔悦眉头一挑。
老夫人这样偏袒乔咏柔,直接便排除了乔咏柔的嫌疑,难道是想极力保住乔陆两家的亲事?
但看客座上陆二少爷难看的脸色,估计乔咏柔是很难逃脱干系的了。
乔咏柔垂着头,身子瑟缩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抬起了头,站到了正中盈盈一礼。
“祖母,昨日柔儿因为没有胃口,便没有用饭,傍晚的时候,涓杉去厨房给柔儿熬了一盅汤来,孙女喝完之后涓杉便走了,再然后便是今日清晨,听到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说涓杉死了的事情,柔儿还不敢相信,出来看的时候,没想到……没想到……”说着乔咏柔便用帕子拭起了眼泪,眸光看向那正中由白布盖着的尸体,颤声说着:“涓杉平日里待柔儿那么好,没想到……怎么突然就……”
乔咏柔在大堂中嘤嘤哭着,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节哀顺变,咏柔,你先坐回去吧。”
说着身边的莺蓉就走过来将乔咏柔搀扶着,送回了座位。
乔咏柔的眸光在陆二少爷身上停顿一瞬,见他仍是一副怀疑的眼神,轻轻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