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李福全阴阳怪气说完,便吩咐身后的人,一把架起红袖就往外走,月芽儿哭喊着要追上去,却被人狠狠踹翻在地。
红袖担心月芽儿,一个劲儿朝她大喊:“月芽儿!我没事……你好好在宫里待着……听话!”
来到椒房宫大殿,红袖被狠狠扔在了地上,挣扎着起身,她抬头就看到了雍楚泽凶狠的眼神,孝纯太后跟何婉心依次坐在旁边,一脸狞笑地盯着自己,这诡异的气氛让红袖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妾身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皇后可知,今天召你前来所谓何事?”孝纯太后见皇帝迟迟不肯言语,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妾身……不知。”
孝纯太后冷冷一笑:“让你见一个人!”
红袖闻言,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看孝纯太后,之见那牡丹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道姑打扮的年轻女子,她蛾眉曼睩、皓齿明眸,仪态万千,倾国倾城,红袖一见不免心中惊骇,怎么会是她?
道姑深深看了红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款款走到大殿中央,给皇帝和太后行礼:“妙空见过皇上、太后娘娘!”
“免礼!妙空,你实话告诉哀家!你出家前是何许人也?”
“回太后娘娘的话,妙空出家前乃金陵叶家二小姐,叶霂云是也!”
“你是叶霂云?那堂下皇后又是何许人?”孝纯太后厉声质问。
妙空转头看了看惊愕不已的红袖,眼眸低垂缓缓开口道:“她……是叶家丫鬟,本名红袖!”听到叶霂云当众说出实情,红袖惊呆了,浑身瑟瑟颤抖。
“可恶!”孝纯太后狠狠一拍桌子:“你们叶家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让一个丫鬟代嫁入宫,简直是藐视皇族!罪大恶极!”
见太后发怒,妙空一把跪倒在地,大声叫屈:“太后圣明!并非叶氏欺瞒皇族,而是……而是红袖贪图富贵,在我进宫途中将我谋害,然后扮作是我入得宫来!”
如此荒谬之言,红袖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从亲如姐妹的小姐口中说出,被自己最珍视最亲的人背叛,她此刻连开口辩解的力气都没了。
“红袖入宫已三年,你既然没死,为何这些年不出来指证?”孝纯太后继续追问。
“回太后的话,当年在燕子岭,我被红袖推下山崖后,大难不死被清云道观的居士所救,虽然重伤痊愈,却完全忘记了前尘旧事,居士见我可怜,便留我在道观出家修行,直到前些日子,家母病重,哥哥来到清云观为家母祈福,才遇见了我……”叶霂云的说辞滴水不漏,显然早已备好。
“原来如此,你也是个命途多舛之人啊!”孝纯太后十分同情地叹息一声后,转头对雍楚泽道:“为了查清事实,哀家已经命人去金陵将叶氏夫妇接来建安,亲自认女!孰真孰假,唤他二人上殿一认便知!”
从头至尾,雍楚泽未发一言,眼睛直直盯着红袖没有移开过,真想看穿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在她善良温存的外表下,究竟隐藏了一颗怎样恶毒的心?自己怎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究竟是你伪装的太好?还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叶之澜夫妇战战兢兢来到大殿之上,一眼就看到一身道姑装扮的女儿,叶夫人喜极而泣,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孝纯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样子不用问了,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
红袖这才如梦方醒,一把抱住叶之澜的腿哀求道:“老爷!老爷!您是知道的,您告诉皇上,不是小姐说的那样,不是啊!”
叶之澜悲哀地看了看红袖,老泪纵横:“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傻,我们从小就把你当半个女儿看待,你怎么会起歹心谋害霂云,图那非分之想啊?”
红袖惊呆了,盯着叶之澜手足无措地摇头:“不是的……老爷……您怎会这样?您明明知道小姐她……”红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孝纯太后打断。
“大胆红袖!贪图富贵谋害主子,招摇撞骗欺瞒皇室!即便是死十次,也抵不掉你罪孽!”孝纯太后说完,立即命侍卫将红袖羁押起来,又转头问雍楚泽:
“皇上,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真假叶霂云也已鉴定完毕,该如何处置这个红袖,还请皇上示下!”
此刻的雍楚泽已经彻底崩溃了,也许是心痛到极致,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缓缓站起身来,异常平静地说道:“闹剧看完了,所谓的真相,朕也明白了,该怎么处置,随母后的便吧!”说完,他颓废地朝殿外走去。
与红袖擦身而过之时,红袖突然朝着雍楚泽的背影悲愤大喊:“皇上!您真觉得这些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雍楚泽停下脚步,转身侧目,幽幽回道:“是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