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何不回王府居住呢?”
“那不过是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哪有这儿住得舒心惬意,更何况......我想守着她!”雍楚淮含情脉脉看着身前坟冢,幽幽叹道。
“不论她是谁,有王爷这番真情相待,九泉之下必能安息了!”轻轻扶住雍楚淮手臂,红袖说得无比心酸,她不仅是在安慰这个男人,同样也安慰着自己,今生有他如此相待,死也瞑目!
转头迎上她迷离双眸,雍楚淮顿时沦陷在这温柔目光中,以前在琉璃馆,只能远远看着她,在酒精的麻痹下,幻想她就是朝思暮想的人,今天,如此近距离站在自己跟前,她跟红袖的影子便更加清晰地重叠了起来,那眉眼,那神韵,除了胎记和肤色外,她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说红袖是孤儿,说不定......说不定她们是孪生姐妹呢?更或许......红袖根本没死,经历一场变故,因祸得福变了模样呢?
这些侥幸的想法,让雍楚淮瞬间激动起来,一把箍住红袖双臂,他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告诉我,是你吗?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死?告诉我!”
“王爷......您怎么了?我是谁?您要我说什么?”红漪有些惊慌,是不是自己感情流露太多,让他觉察出了什么?
见雍楚淮失态,原本远远站在一旁的纪承枫赶紧冲了过来,将他拽开:“王爷!您冷静点,她是红漪,琉璃馆的老板娘红漪啊!不是那个人,不是的!”
纪承枫接连几个“不是的”才让雍楚淮冷静了下来,略带歉意地看了看红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远处急急忙忙走来一行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王氏,他不禁疑惑,这个女人从不踏足此处,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心里一惊,担心是不是母妃出什么事了?于是连忙迎了上去。
王丹凤虽人在恭王府,表面上对丈夫不闻不问,但实际上思卿园早就被她安插了眼线,所以红袖前脚刚到,她后脚就接到了消息,担心东窗事发,更担心红漪这个贱人不怀好意,便不顾一切匆匆赶了过来。
以前吧,雍楚淮乐意守着个空坟孤单度日,她倒也无所谓,何必跟个死人去争风吃醋呢?但红漪就不同了,活生生的人,会哭会笑会吵会闹,更会勾引男人,雍楚淮只见了她一次就撇下思卿园终日沉迷在琉璃馆,更过分的是,前些日子他竟然提出想纳妾,不用问都知道,他是想把红漪这个狐狸精娶过门,可恶啊可恶!为了不跟丈夫起争执,她表面上点头同意,背地里就指使纪寒霜去杀人放火,却不料,这个女人福大命大,半路被人救走。
消失了两个月,突然出现在思卿园,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没了安身立命之地,就主动向王爷投怀送抱吗?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
恶狠狠瞪了红袖一眼,王丹凤故作温婉俯身给雍楚淮行礼,上次在儿子满月宴之时,雍楚淮出于无奈打破了“此生两不相见”的誓言,但他依旧对往事耿耿于怀,后来因为王氏一口答应了自己要纳侧妃的想法,让他对这个女人改观不少,心存一丝感激的他,至少不再冷脸以对。
“你来有事么?”雍楚淮还来不及提起红漪的事,王丹凤便急匆匆说道:“母妃近日身体不适,妾身担心寺庙里照顾不周,所以上奏太后娘娘,将她老人家接回来了......今日特来禀报,王爷是不是应该......”王丹凤话还没说完,雍楚淮就心急如焚夺路而去,偌大庭院,顷刻就只剩下红袖和她以及身边的贴身丫头。
王氏这种伎俩,红袖嗤之以鼻,秀帕掩面,她轻笑道:“太妃娘娘病的可真及时啊!”
“此话何意?”红漪话里有话,让王丹凤十分愤怒,脸色一沉,厉声质问。
“意思嘛......只有王妃娘娘您自己明白!”红袖不甘示弱,昂头回应。
“贱人!”
情敌的傲慢不恭立即点燃了王氏心中怒火,抬手就是一巴掌挥过来,却不料被沁莲给死死箍住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她生疼。
“放开,死丫头!竟敢对本宫不敬!我要扒了你们的皮!”
王丹凤又羞又急,哇哇大叫起来,身边丫头也赶紧上前,用力掰沁莲手指,她们那里知道,沁莲好歹跟着云飞扬学了了些花拳绣腿,对付个把手无缚鸡之力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直到红袖颔首示意,沁莲这才放开了王丹凤,冷冷冲主仆二人道:“对我家主子最好客气点儿,否则......我可不保证下次不断胳膊断腿的!”
这里不是恭王府,更不是自己的地盘,打又打不过,只能好汉不吃眼前亏了,王丹凤强压住怒火,咬牙切齿道:“红漪!你来找王爷究竟有何目的?”
斜睨了她一眼,红袖面色阴鸷:“我来兑现承诺!”
“兑现承诺,什么意思?”王丹凤越发不明白了。
红袖冷冷一笑,回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一想到,那么多人无声无息,不明不白死在了这个女人的妒火之中,她就怒不可谒,回给王氏一个狰狞笑容,恨恨说道:“记得当初有人要我连人带楼从建安城消失,我当时就说过,除非她倾其所有!现在,拜某人所赐,名震建安的琉璃馆没了,红漪也没了,所以!我要来兑现当初的承诺,拿走某人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