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嘱咐道:“切记!采办的物品一定要精致贵重,特别是太后娘娘寿诞贺礼,最好是传世精品,切不可丢了你家公子和蜀国的颜面!”
“是!奴婢记下了,请娘娘放心。”
红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欣赏御园风景,也许是好戏即将上演,她此刻心情格外舒畅,就连风中的桂花香都特别浓郁,不过这桂花再香,也是时候凋零了,接下来该看黄华争艳了。
柳媛媛得了蜀国秘药,立即马不停蹄呈到了何婉心跟前,她刻意隐瞒了药材成分,只单说了其功效奇佳,何婉心本就是爱美如命之人,不顾凤娘反对当场就将药丸给吃了下去,柳媛媛静静等待了两天,钟秀宫那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差人来说药丸果有奇效,贵妃娘娘十分满意,柳媛媛这下终于肯定了何婉心假孕之事,不禁暗自欣喜,想那麝香红花都是堕胎之药,孕妇吃了怎么可能没事?既然证据确凿,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她现出原形了!
景平六年九月十八
红叶百转,落木萧萧,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转凉,苍茫大地一派清瑟萧条,红漪斜靠窗栏,轻轻摩挲着雍楚泽手抄的那本《桃源诗集》,也不知原本现在何处?或许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曾经也是在这深宫禁院内,与他有过缠绵纠结,也有过背叛死别,只是心中不管有多少愤恨,一旦见到他那落寞神情,便依旧会柔肠寸断,想不到竟被云飞扬不幸言中,女人付出的情,真的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檐下落尽霜桐,水边开彻芙蓉,想与檀郎共,凉薄秋叶,飞来就我题红。”红漪想起往昔种种,忍不住一声幽幽叹息。
“天凉了,也不多加件衣衫。”雍楚泽清淡而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一件斗篷便披在了红漪肩上,他何时进来的?来了多久?红漪完全不知,心里直埋怨秋萍怎么都不通报一声?
红漪欲行礼,雍楚泽将她扶住,两人深深凝视一番,雍楚泽轻柔抚去她眼角泪痕,叹道:“何事如此哀伤?”
“也没什么,就是感慨秋意浓,暮色深,新酒贪杯,亦不敌晚来风寒凉薄。”
“是在怪朕冷落了你吗?”雍楚泽眉梢轻扬,手指托起红漪下颌,他面色虽依旧冷清,但眼中却流露出几许欲说还休。
“妾身不敢,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只有一个,有新人笑,自然有旧人哭,怪与不怪也改变不了什么,徒增烦恼而已。”
“就你什么都敢说,那你倒是告诉朕,你是新人还是旧人?”雍楚泽依旧托着红漪下颌,他弯下腰,将脸凑了上去,两人鼻尖相对,只需微微一动,便能覆上红漪微微颤动的朱唇。
新人还是旧人?该如何说?红漪自己都不清楚,眼前这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在宫外的每一天每一夜都出现在梦里,或温情慢慢,或愤怒阴鸷,可不论怎样都让人心痛难耐,如今他就这么站在自己跟前,只需一句话便能将自己坚定的意志瞬间打乱,该怎么办?还要再沦陷一次吗?
就在红漪心慌意乱时,小安子一声惊呼,急匆匆闯了进来,房中漫漫春情瞬间被打破,红漪赶紧退到暗自收拾心情,雍楚泽有些愠怒,责问小安子:“究竟何事?”
“皇上,钟秀宫贵妃娘娘不慎滑倒了,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小安子急忙回禀。
何婉心滑倒了?雍楚泽双眉紧蹙追问道:“禀报太后娘娘了吗?”
“还没有,贵妃娘娘不让禀报,说让太医来诊治一下就好,奴才是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前来禀报皇上!”
“摆驾!钟秀宫!”雍楚泽刚走出一步,又折回身对红漪说:“别忘了,你还欠朕一个问题,没有明确答复之前,朕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