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知道有些事不该自己关心,所以只是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倒是江芙眉头微皱:“郡主,魏国公怎么了?莫不是魏国公府出了什么事情?”
周姨和江芙本就是宁家的人,虽然后来跟了仁孝皇后,但是骨子里还是关心宁家的安危。
华蓁自是明白,看了眼曹嬷嬷,随后说道:“萧世子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祁王收买了宁表舅身边的王莽,打算诬陷宁家在卢龙屯兵蓄意谋反,想要借此逼反宁家,好借皇上的手除去宁家。”
一句话顿时叫曹嬷嬷心中猛地一惊,看着华蓁:“祁王要对付魏国公?”
就见着华蓁点点头:“不仅仅是对付魏国公,他怕是想将所有或许日后会与自己为敌的势力全都除去,宁家只是其一罢了。单看他打算对张英动手,便可看出,他实际上想要对付的是太子,宁家算是太子最后的屏障,既然要扳倒太子宁家自是要当先除去。”
曹嬷嬷闻言想起张英之事,心中猛地一动,面色很有些难看:“郡主的意思,祁王对付宁家,实则是想对付太子殿下。”
闻言华蓁看着曹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该如何是好,若是当真让祁王的诡计得逞的话,到时候无论是郡主还是太子失了宁家的庇护,只怕在这京中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现如今晋国公府和长平侯府更是视郡主为眼中钉肉中刺,之所以他们现在不敢公然对郡主如何,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魏国公不日就要回京。他们忌惮魏国公手中的兵权,忌惮魏国公在朝中的势力,这才不敢作为,若是失去魏国公,只怕这些人第一个会对付的就是郡主。”曹嬷嬷说着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连着江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华蓁,面色更是焦急。
如今因为那批死士的事情,周姨去了吐蕃,若不然周姨在还能为郡主出谋划策。
眼下只有她和曹嬷嬷皎月,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华蓁看着江芙面上急色,冷声吩咐道:“皎月,你去拿笔墨来。”
皎月当即不敢耽搁,取了笔墨放在桌上。
曹嬷嬷担心天黑华蓁会伤了眼睛,当即端了两盏灯过来,见着华蓁抬头,忍不住关切的说道:“当心眼睛。”
华蓁这才低头,提笔写了三封书信。
随后将书信交给江芙:“你去振威镖局,命人火速将着三封信交给表舅和两位表哥的手中,务必要快。依着时间,表舅和宁外祖父离着京城不过三五日距离,时间不能耽搁,你便现在就去。”
江芙闻言点点头,当即拿着书信出去。
曹嬷嬷看着还有些不放心:“郡主,咱们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
闻言华蓁看了眼曹嬷嬷摇摇头:“嬷嬷若是旁的事情说与太后知晓便算了,为我出出头皇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关系朝政之事还是莫要告诉太后的好,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最不喜的便是将这些事捅到太后的跟前,若是叫皇上知道,到时候只怕会弄巧成拙。宁家的事情你也莫要担心,表舅和两位表哥自会有法子的,只要提醒了他们就是,再说了还有宁外祖父在身边,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华蓁心中明白,眼下虽说是赵挺设计陷害宁家,但是皇上的心中说不得更想除掉宁家。
萧怀瑾说的没错,燕北进京和亲这从始至终就是一个计谋,是皇上想要铲除权臣,收腹兵权的一个计谋。
若是这个时候曹嬷嬷去找太后,只会坚定皇上要除掉宁家的心思。
听着华蓁都这般说了,曹嬷嬷也不好多说旁的,只得点点头。
华蓁见此吩咐皎月去准备热水,这两日的事情闹得,着实叫她也觉得有些乏累,想着早些歇息。
第二日天刚亮,江芙进来伺候华蓁的时候,轻声说道:“郡主,钱掌柜的说在北城寻到一处宅子,原叫茗月轩,似是一个富户在京中的宅子,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宅子突然要出售了。钱掌柜去瞧了,五进的院子,虽然院子不是特别多,但是整个宅子是仿着江南的园林修的,里面很是不错。问郡主若是有空可以去瞧瞧,觉得可以的话,便就买下那座宅子做府邸。”
华蓁闻言点点头:“你吩咐钱掌柜,将那宅子的主家先查清楚。”
江芙应了声,华蓁这才站起身来。
在屋子里简单的喝了碗清粥,这才朝着灵堂走去。
因着大夫人的棺椁还在家中,这府里上上下下自是见不得荤腥,每日都是清粥素食。
饶是老夫人和沈崇茂早饭也不过一碗清粥,一个小菜。
沈玉瑶兄妹自是不能越过老夫人去。
便就是在灵堂旁的屋子里,喝一碗清粥就算是吃了。
华蓁去的时候,沈玉清和沈玉琳正跪在蒲团之上,一双眼睛都哭的红肿。
这两日华蓁是早晚过来祭拜,晚上还是歇在知香园里,但是沈玉清和沈玉琳却是没这么好的命,便是一直跪在灵堂跟前。
累极了,也就是在一旁的偏房软塌上靠一会,不敢正的睡过去。
此刻都是面容憔悴的很。
沈玉瑶因为唯一关心自己的大夫人和陈老夫人接连死了,受了蛮大的打击,这几日脸色很是苍白,眼睛也比往日肿了许多。
从偏房出来的时候,见着华蓁跪在灵堂跟前,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走上前跪在华蓁身边。
“表姐,说真的,我从未如此佩服一个人,便就是对姐姐我也未曾有对你这般佩服。你害死了娘,还敢跪在这里,难道就不怕我娘化作厉鬼找你索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