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子看着周围互相寒暄散去的大臣,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你该是知道父皇不会同意将华蓁赐婚给你的!”
“那又如何!”萧怀瑾闻言却是笑看着太子,眼中满是意味深长。
“你这样无意让她与礼亲王府为敌,你该知道,她在京中除了宁家能依仗的就只有礼亲王,现如今你算是彻底让她得罪了礼亲王。若是礼亲王为了昭阳为难与她,即便有宁家在,她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你这般是在害她!你若真的喜欢她,就不该如此!”太子说的很是严肃,眼中也满是怒意,似是对于萧怀瑾的做法很是恼怒一般。
萧怀瑾却是笑了起来,看着太子,眼中竟是叫人无法抗拒的冷意:“太子殿下欢喜蓁儿却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为了这万里江山不得说,如今说这些话莫不是想让我自动放弃不成?若是如此我劝殿下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姜娉婷身上,这才是太子如今该花心思去对待的人,至于蓁儿的事情,就不劳太子担心了,既然我喜欢她,我自会想法子保全我自己喜欢的人。”
说完萧怀瑾朝着太子拱手作揖,随后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顿时看的太子怒不可遏,却是无话可说。
的确他想要得到华蓁,可是为了自己的位子,为了大燕的江山,他只能看着。
所以在听到萧怀瑾跟皇上提要求娶华蓁的时候,心中会怒不可遏,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姜娉婷一眼。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瞧着人都走完了,独独太子还站在清和郡主的席位跟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
闻言太子这才回头看了小太监一眼,便是这一眼,顿时叫小太监不敢再言。
另外一边,华蓁跟着宁老夫人出了宫门,便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上,宁老夫人瞧着华蓁低着头,眼中神色复杂,不由轻叹了一声:“还在为昭阳的事情烦心?”
闻言华蓁抬头对上宁老夫人的双眸,点了点头:“此事的确是我对不起昭阳,她喜欢萧怀瑾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明知道她欢喜萧怀瑾,却还...”
不等华蓁说完,宁老夫人当即抓着华蓁的手,轻轻拍了拍,随后道:“孩子,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对错,也没有先后的。你现在觉得你对不起昭阳,那你可曾站在萧世子那边想过。”
“外祖母...”
“如果萧世子也是喜欢昭阳的,你这般抢了昭阳心上人的确不对,但是萧世子可曾喜欢过昭阳呢?他没有,或许在他眼中从未有过昭阳的半点银子,若是这般的话,就并非是你抢了昭阳什么。而是从始至终都是萧世子在你们二人之中选了你罢了,再说若讲一个先来后到,也该是你先认识萧世子的。只不过这一切你未曾开口,昭阳先开口罢了。”宁老夫人说着,摸着华蓁的头发,声音格外的温柔。
“如同当初你娘与你爹一般,当时你爹虽说没有什么权势地自都位,更无任何背景。却是个年少有为的,不少女子都倾心于他。若说先来后到的话,那便不会有你,毕竟你娘遇到你爹的时候比旁人可是晚上太多了。”
“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也从来没有什么谁应该喜欢谁,是应该与谁在一起。真正当两个人互相欢喜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有时候只是一个回眸看了一眼,便注定了这一辈子非他不可。这种事情,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便是以前的那些个圣人也说不出对错。”
“今日之事你也不要怨怪萧世子,他这么做,虽说让你与昭阳之间生了矛盾。但这是迟早的事情,昭阳是礼亲王的女儿,只要她一日还喜欢萧世子,便一定会央着礼亲王将自己嫁给萧世子。到时候也会知道,不过早晚罢了,他今日当着皇上的面这般说,瞧着是让你成了众矢之的,却只是想让你放心,也想给自己一个借口,日后可以拒接皇上赐婚旁人的借口。他这么做,是下定决心了要娶你为妻,哪怕明知道这般会对燕北不利。”
华蓁闻言看着宁老夫人,眼眶微润,终是忍不住趴在宁老夫人的怀中:“外祖母,我在京中便就只有昭阳这一个可交心的朋友了。”
闻言宁老夫人轻拍着华蓁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沧桑:“蓁儿,你当记住,日后你的大半辈子,都是要与你的夫君在一起。无论今日你与昭阳关系如何,你们日后都有可能天各一方,或许这一辈子还能再见,或许这一辈子再也不见。或许日后她还记得你,或许过些日子,你们被时间蹉跎的变得再也不像自己,她也会忘了你。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过早晚罢了。失了一个手帕交的确可惜,但是若为了一个手帕交,失了下半辈子的幸福,那才是得不偿失。”
宁老夫人说着轻叹一声:“有些事情,现在与你说了你还不明白,人说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寻一个合适的夫君,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毕竟等嫁人之后,你将要面临的只有夫君孩子和夫家的一大家子。若是寻了一个待你不好的,你这半辈子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依在宁老夫人的怀中,听着她劝慰的话,华蓁心中却是无比的清楚。
她自是明白宁老夫人的感叹,前世她便是寻了一个不适合自己的,最终落得惨死宫中便算了,更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未曾保住,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心中想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一旁的江芙瞧着很是担心。
宁老夫人见此,却是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随后一边拍着华蓁的后背,一边轻声道:“难过便哭吧,女儿家掉眼泪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华蓁只觉得这一句话,似是彻底击垮了她心中所有的防备,再也忍不住,趴在宁老夫人怀中,哭了起来。
等着马车到了郡主府的门口,宁老夫人这才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进去吧,他该是在里面等着呢。”
闻言华蓁这才轻轻擦拭了脸上的泪痕,从马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