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淮顺着华蓁的话点点头。
见着华蓁转身要去倒水,挣脱了他的手,心中猛地空了一块。
那种感觉,似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之中被人夺走了一般,顿时叫他害怕。
不顾身上的伤,从床上起来。
华蓁听到背后的动静,刚转身,就被秦淮抱在怀中。
因着秦淮只穿着一件贴身的中衣,华蓁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原本跟着屋子里伺候的小丫鬟见到这个场景,很是自觉地退了出去。
顿时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和彼此的呼吸。
秦淮似是害怕一般,紧紧的抱着华蓁,声音带着几分祈求:“不要走,蓁儿不要走...”
闻言华蓁的身子这才从僵硬之中缓过来,轻轻拍了拍秦淮的背:“我只是给你倒点水,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地上凉。”
说着撑着秦淮,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对上秦淮的双眸,看着他眼中的害怕和祈求,只得心中轻叹一声,温声劝到:“先回去躺着,你身上还有伤,当心撕裂了伤口,我给你倒点水,再让丫鬟寻些吃食过来,你躺了一天了,水米未进,喝点清粥吧,若不然这身子怕是受不了。”
秦淮闻言这才点点头,顺着华蓁的搀扶躺回到床上。
一双视线却是再也离不开华蓁的身影。
见着秦淮如此,华蓁的心情却是沉重的很,她承受不起秦淮的这份感情,也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若是可以她甚至不想再见到秦淮,不见便可不念,这是让秦淮忘掉自己最好的法子,可是眼下却是脱不开身。
今日魏国公走后,她本也是要走的,却没想到东郡王为了秦淮,低声下气的求她再多呆一会。
只因为现在的华蓁便就是秦淮的命,东郡王即便再不喜欢华蓁,为了儿子他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
华蓁这才只能让周姨先回去给萧怀瑾报一声平安,带着江芙留在东郡王府。
许是因为华蓁在一旁照顾着,秦淮的状态好了许多,喝了水,吃了一小碗清粥,也将药换了。
等看着他睡着,东郡王这才亲自将华蓁送出门外。
等瞧着华蓁走远,东郡王折回秦淮的院子,看着秦淮闭着双眼,却是长叹一声。
“唉,你何必了呢,为了一个女子,连命都不顾了。”
闻言本该是睡着的秦淮,却是猛地睁开了眼,看着床帏面上带着笑意:“若是为了旁人自是不值,但是为了她值得,当初若不是她,早在娘被你逼死的时候我便也就死了。这么多年我就是为了能娶她为妻,便是这条命也是因为她才存在的,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之说。”
说着闭上双眼,东郡王见此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秦淮的眼中,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入鬓发之间。
眼前浮起那个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替他擦着眼泪的模样。
嘴角微扬:“为了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华蓁自是不知道这些,因着折腾了一日,自己本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此刻只觉得乏得很。
回了郡主府便想着休息。
却是刚等进屋子,就瞧着萧怀瑾站在窗前。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顿时叫他更显得出尘绝俗,叫人不敢靠近。
听着身后的动静,萧怀瑾回过头来,借着月光看着华蓁的脸,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将华蓁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与秦淮的不同,相对于秦淮的害怕和祈求,萧怀瑾更多的是温柔,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多了几分霸道。
华蓁只觉得萧怀瑾双手紧紧的抱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一般。
刚想抬头,双唇却是被温热的唇瓣给捕获。
一时间所有的话都被隐于唇间。
好半晌,等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萧怀瑾这才松开她的唇,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她头顶的秀发,声音近乎呢喃:“蓁儿...”
这一声里面包含了多少无奈和害怕,是华蓁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
当即很是疑惑的抬起头对上萧怀瑾的双眸。
那一眼几乎望进了心底。
萧怀瑾毫不隐藏自己的害怕和爱意看着华蓁。
华蓁见此,忍不住伸手抚平萧怀瑾微皱的眉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怪怪的?”
闻言萧怀瑾抱紧她,声音带着几分害怕:“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因为秦淮么?”华蓁闻言当即反问道。
顿时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下来,好半晌才听到萧怀瑾应了一声:“恩。”
“今日你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表现出一副很是关切的模样,便是那模样叫我开始害怕,害怕你会因为他离我越来越远。”萧怀瑾说着紧紧的抱了抱华蓁,这才松开。
看着萧怀瑾眼中的担心,华蓁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傻瓜,你怎么会这般想,既然我已经决定与你一起,便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这个决定,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离开你,便是太后皇上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闻言萧怀瑾眼中顿时露出极喜的神色,似是欣喜过望,猛地将华蓁抱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引得华蓁一阵惊呼。
等江芙和周姨把屋子里的灯点上,萧怀瑾这才将华蓁放下。
随手双手捧着她的手,很是小心翼翼的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逼迫与你的。”
说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华蓁的唇边。